他缓慢说:“我认为,只要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特兰斯第二次当着他的面给出了不同的见解,“弗罗伊登伯格先生,光爱一个人是不够的,如果你正在经历一段得不到任何回馈的爱情,一开始,你或许会品尝到单恋的美好滋味,但是时间久了,这种自我感动会不断加重你的心理负担,相信我,再纯粹的感情也经不起这样的消磨。”
他觉得特兰斯说的不对。
他的爱不是纯粹无私的,他的爱里深埋着偏执和占有,底色是笼统的黑,靠着无穷的耐心支撑,才没有显露半分。
不管虞笙爱不爱他,他都会一直爱她,痴迷于她。
但有一点特兰斯又说对了。
单方面的感情确实经不起消磨,他应该在自己变得更加无药可救前,让她无法抑制地爱上他。
菲恩敛了敛神,抬眸,就看见玻璃上映着的两截身躯。
他再次想起和她在德国的那段时间。
她很大胆,做|爱时喜欢开着灯,也总爱将视线投射到卧室的全身镜上,不羞不臊地笑出声。
但他从来不会盯住那超过两秒。
——他的疤太丑陋了,总让他觉得恶心。
菲恩低头,手指抚摸了下她腰间的蝴蝶,并在那落下一吻,祝他的女孩今晚能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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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菲恩按照虞笙睡前交代的那样叫醒了她,虞笙靠在沙发上缓冲了会,说自己该走了。
菲恩没有留下她,只清淡地说了声好。
虞笙最后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别的,起身回到自己工作室。
那会已经是晚上十点,工作室一片昏暗,只有她和孟棠两人共同的办公室还亮着光,只是百叶窗拉着,她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打开门一看,孟棠正站在窗边,指尖猩红忽明忽暗。
地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毛毯,将脚步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声稀释到几不可查,加上虞笙刻意放慢动作,孟棠一点动静都没听见,等到风将虞笙的香水味带了过去,她才突地一顿,扭过头,不到片刻,娴熟地掐灭了烟。
“这个委托,你想接就接。”一点开场白都没有,直入主题,相当契合本人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
虞笙没料到她特地折返回来是为了跟她说这句话,更没料到不过几小时,她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可又会是谁让她发生如此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