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体就留给我吧。”一言不发的内阁大臣宋离歌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被将军抱在怀里的祁思言。
祁思言又转头望着宋离歌。
他还记得宋离歌求自己送他进内阁的样子,自己见他可怜,当时求了父皇好几天,甚至气的父皇生了病,毕竟历朝没有太监入朝的先例。
他最后悔的就是救了宋离歌,如果不是因为他,父皇不会被前朝的言官气的生病,不会被人暗害。
当初尚且存有一丝幻想的祁思言原以为宋离歌至少会有些许的感谢,所以在自己被软禁,纹奴纹的时候朝他求助,却不料他只是伸手撩开自己的衣袍,抚摸他锁骨的奴纹,颇为享受地道:“真美啊。”
然后他也让人在自己的心口纹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在自己身体滚烫的时候那朵桃花受了热就会盛开。
宋离歌仿佛喜欢上了这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方式,时不时地就过来看他心口的桃花,欣赏地看着那朵桃花在他心口慢慢盛开,红的滴血的娇嫩模样。
但宋离歌不明白桃花盛开时那种皮肤宛如被撕裂开来的疼痛,也不明白自己被纹上桃花时候的绝望。
祁思言回忆起深夜睡眠时总是萦绕在心口的闷痛,只觉得血气上涌,当时的一时善念被人肆意践踏,倘若可以,他会让宋离歌尝一尝被人在身上作画的滋味,每日在他的身上洒上盐粒,让伤口永远愈合不了,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
“你休想。”左相岑寂伸手把他的尸体从白成薪的手里夺过来:“你想用他的尸体干嘛?”
“你管我?”宋离歌阴郁地勾唇,望了一圈:“你们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不能对他做什么,既然他活着的时候任由你们折腾,死了还不能给我折腾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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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
“你好意思?你让人在他心口纹桃花,受热伤口就会撕裂,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溢出鲜血,这不是折磨?”岑寂眼眶发红,指着宋离歌痛斥道:“如果不是你们的折磨,他怎么会死?”
祁思言气的简直要为这些演技一流的人鼓掌了。
岑寂当初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却被自己搭了把手,参加了科举,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助力和倚靠,却没想到最后是他亲手夺了自己玉玺给了江清越,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
他似乎一开始就是江清越的人,如今成了左相,也算是得偿所愿。
所以他在气什么呢?他在伤心什么呢?伤心自己主子不能得到名正言顺的退位诏书?
“够了,他的尸体我先带走了,你们都散了吧。”江清越深吸一口气,眼底一片猩红,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仿佛这样就能压下溢出的情绪。
祁思言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他们争抢,戏台搭起来了,很快那些得到消息的大臣就到了,他都想好史官会怎么写了。
摄政王,内阁大臣,神威将军,左相不舍早逝的前皇,于前皇寝宫争抢尸体,摄政王不日登基,祁国更国姓为江。
这些人有一个说一个都伤害羞辱过他,如果一开始对他稍微上点心,他也不至于被折腾的一身的毛病还被活活饿死。
但他们如今却为了他的尸体争破了头,丑态百出。
他拍掌大笑,笑着笑着眼睛里就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如果可以重来就好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些恶心人的玩意。
还未待他看全一场好戏,就被勾魂锁勾住了后颈的衣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地府。
他并未意识到这是地府,只觉得一片宁静祥和宛如桃花源。
一片白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进,恍惚中看到一座桥,桥的那头是他最喜欢的桃花,他下意识地过了桥,桥旁边有一老妇人,老妇人善意地递给他一碗汤,汤是他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的东西了,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直到喝完了才听见白雾里传开惊恐万分的声音。
“啊啊啊,仙君扰乱了时空,他必须回去,不然全乱了,但他已经喝了孟婆汤了呀!”
“完了完了,我们只是规矩办事,不会被仙君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