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们安静了一瞬,几秒后,一个武夫直接喷出一口饭,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在东宫呆了几天被伺候过了就以为自己是个官了,开始摆谱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连太监都比不上的官。”
白成薪瞧着面前这些人的嘴脸,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心里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仿佛是上天给他的不是机会,而是想冷眼看着他被人用这幅丑陋的嘴脸盯着。
他根本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奚落到如此境地,前世他是白侍卫,白将军,碰见的每个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官位高的都会因为祁思言高看他一截。
祁思言为什么不收他!为什么不要他!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看不起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应该是威风凛凛的白侍卫而不是区区武夫。
一个激灵的武夫道:“白成薪不行,我行不行?太监都行!”
“那太监叫什么?运气可忒好了,你说太子怎么就让他进东宫了?”
“好像姓宋,叫什么什么来着。”
“宋离歌,那边净房太监都嫉妒死了,谁不知道东宫里太子殿下从来没有体罚过下人,那穿的吃的都没克扣过,过年过节的还赏银子。”
“宋离歌?”白成薪蓦地出声,他大步走过去,宛如是吃人的野兽一般面色狰狞,拎起那个说出宋离歌名字的侍卫,额头青筋暴起,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他咬牙道:“你说谁?”
那个侍卫有些害怕地开口:“宋……宋离歌”
“为什么他能进东宫?”白成薪用力把侍卫丢在地上,像是在战场上面对着敌人杀疯了一般猩红着眼,抄着拳头就砸了过去,怒吼道:“为什么?他这么对你!”
为什么他不能进,宋离歌却可以?
宋离歌分明比他狠了千倍万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祁思言可以接受宋离歌却不能接受他?
白成薪怒火中烧,一拳砸下去,浑身带起的力道让被他扔在地上的武夫抱着头,鼻涕眼泪留了满地求饶。
拳头并未落到他脸上,而是落在地板上。
白成薪手指节缓缓渗出鲜红的血,疼痛让他冷静了些许,他攥着胸口的衣襟,感觉自己的心宛如被祁思言轻易玩弄着,操控着,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情绪,疼的几乎让他忍不住想失声痛哭。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他站了起来,癫狂道:“别想抛开我,别想把我丢出局外,凭什么他就可以重来。”
就算是死,他也要进东宫,也要变成人人都尊称的白将军。
他偏头,发现周围的武夫都不由自主的离他远了一步,像是在忌惮着他。
白成薪冷冷地道:“你们等着。”
他说完后就走了出去。
听说祁思言晕了过去,江清越直接叫了马车进宫,等皇帝有时间通过他的申请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到的时候,祁思言正在东宫里缠着裴煜细数自己给狐狸的平安符被子。
裴煜在皇宫里也有府邸,祁思言醒来后硬把裴煜扯到了东宫让裴煜给他做饭吃,这下已经接近宵禁,祁思言眸色却还是晶亮的一点都不困。
“你看,这些都是我。”祁思言开心道:“臭狐狸可喜欢我了,我对臭狐狸好吧?”
裴煜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小被子后认真地瞧着祁思言的眼睛:“不错,怪不得今天能睡过头让你一个人晕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