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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的琴酒点头表示赞同。

“原来我源赖光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只会逃避的怯懦小人。”源赖光冷笑,身形虽稀薄如将散的晨雾,却又散发出了初见琴酒时那种极端危险的气息,“其实,如果你真想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摧毁我的身体,湮灭我的灵魂,从此以后,世上再无源赖光此人,一了百了。”

鬼切蹙起眉头,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源赖光这自暴自弃般的话语十分刺耳。

“我想杀的,是最强状态的你。”鬼切沉声道,“重新回到人间,然后拿起你的刀,与我再次交手。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脱。”

“是吗?可我不想跟你打。”源赖光眉梢一挑,露出了传说中邪魅狂狷但其实非常欠打的张狂笑容,“你已杀过我一次,也给我源氏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我欠你的,那些死去的源氏族人已为我还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我准备永远欠着。”

“哇哦——”琴酒和系统不约而同地感叹。

鬼切眯起眼,右手握上腰间太刀的刀柄,面泛冷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愤怒吗?很好,更愤怒一点吧,我非常喜欢你现在的表情!”源赖光持续作死,盘坐在地,拄肘托着下巴,笑意冰冷,“你知道吗?我刚才想到一个替我源氏死在你手下的族人报仇的方法,那就是让你背负你的执念,长长久久活在世上。”

“噫——”琴酒和系统语气嫌弃。

“你!——”

鬼切拔出太刀,作势要砍他,就见他起身迎着刀锋落下的方向快步逼近。见状,鬼切的手莫名一颤,刀刃在半空生生转向,擦着他的手臂砍到地上,将地板劈出了一条裂缝。

“嚯——”琴酒和系统的惊呼一波三折。

“源赖光,你真当我不敢杀你?”鬼切攥紧刀柄,怒火取代其他情绪,在眸底呈燎原之势弥漫开来。

源赖□□定神闲地甩袖,而后袖手而立:“来啊,杀了我,我以源氏家族之名起誓,绝不会采取任何反抗之举。”

受鬼切暴怒的心绪影响,太刀在他掌心颤抖低鸣,却迟迟砍不出去。

他咬牙切齿,数次按捺不住攻击的冲动,但每当这时,他的心中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压制着他动手的欲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下不了手?为什么明明是这个男人的错,他却能如此理直气壮?

鬼切气得眼眶通红,妖气不受控制地升腾盘旋。然而,即使暴怒至此,他的妖气居然还主动避开了源赖光脆弱的魂体和身躯,仿佛怕伤到他一般。

他抓住心口处的衣服,难以言喻的分裂感在内心炸裂,几乎把他撕扯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