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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沼让它稍等片刻,转身回房间取来梳子递给它。

有些嫌弃地叼住还未拆封的木梳,玉藻前跑出厨房,踏着琴酒的脚面轻盈跃上他的膝盖,再跳到报纸上,尾巴一卷,趴了下来。

琴酒毫不客气地将它往旁边推了推,扫开几根银亮的毛毛,随口问:“什么事?”

“帮我梳毛。”玉藻前吐出梳子。

琴酒冷冷一笑,没理它。

玉藻前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说:“大妖的换毛期可是很恐怖的,我一天至少要褪十几斤的毛,基本上我只要动一下,脱掉的毛就会到处乱飞。你不希望自己的店铺被我的毛淹没吧?”

说着,它故意抖抖耳朵,几根绒毛顺势而落。

琴酒眉头一皱,再看地上随处可见的毛团,忽然有点头疼。

看出他的意动,玉藻前咧开唇角,眼睛也弯了起来,笑得和善可爱:“想要不被我的掉毛状况困扰很简单,只要你经常帮我梳毛,将脱落的毛发梳下来就可以了。”

琴酒看着它,突然想到什么,拈起一根细细的毛扯了扯,比他用过的韧度最高的尼龙绳还要柔韧,几根叠在一起防护力很强,用来做盔甲都够了。

如果玉藻前愿意把换下来的毛给他,这桩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于是,琴酒将自己的条件告诉玉藻前,它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反正这些毛我留着也没用,你想要就拿着吧。”

玉藻前这么爽快,琴酒自然也不会扭捏,当即拆了木梳外面的包装袋,一边看报纸,一边笨拙地开始初次梳毛大业。

小狐狸的毛蓬松且顺滑,一梳子从头顶到尾巴尖全无阻碍。略显粗糙的梳齿恰到好处地挠过发痒的皮肤,就像一双手轻柔地按摩过疲惫的肌里,身心舒畅。

玉藻前微微仰头,陶醉地眯起眼,尾尖一勾一勾表达着自己的愉悦。

木梳划过毛发的“沙沙”轻响让它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某个午后,阳光照进古树晃动的枝桠,风声像浪潮一般掠过耳畔,身边摇曳的光影里坐着看不清面容的妻子,一切都是那样恬静自然。

仿佛永远不会改变……

木梳忽然停下,玉藻前的思绪随之断开。它不高兴地抬眼看向琴酒,就见他用力把缠在梳子里的毛团捋了下来,搁到一旁的小纸盒中。

“你掉这么多毛,真的不会秃吗?”琴酒快速瞟了一眼自己给玉藻前理的“地中海”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