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今年元宵节因她掉落的香囊结缘,他总会找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来看她。比如遇见了不认识的草药,来找她询问。比如想知道农活该怎么做,来找她学插秧。
每次大老远过来都要带些礼物,有时是漂亮的丝珞,有时是闻起来香香的胭脂水粉,有时是有趣的图册。得知她从未读过书,还带来的自己的字帖,手把手地教她习字。
当她在他的带领下第一次写出自己的名字——姜婉儿时,比起终于能够写出名字的喜悦,两人仍旧交握的手更让她感到悸动。
他说在看到她面具下的脸的那一刻,就对她无法忘怀。
他说知道自己的借口找得很烂,但就是想要见到她。
他说明面上是想教她习字,其实只是想借机摸摸她的手。
他说,他想让婉儿成为他的妻子,可以日日年年,相伴永远。
她的云大哥,她未来的夫君。
只要一想到他,就会不自觉地露出幸福的傻笑。
“婉儿!”
客栈的门被推开,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门外云离格外热忱的目光。
他迈着大步走到床边,被他的目光盯得脸红的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婉儿,我的婉儿,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奇迹。”
“呀,云、云大哥,二丫还在呢。”
“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二丫很识趣地背过身,“你们继续啊。”
感觉到云离炽热的呼吸扫过脖颈,到底脸皮薄的婉儿还是死命推开了她,重新整理好了衣襟。这过程中,他只是噙着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头越来越低。
“哎云哥哥,说好的药和粥呢,你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
“刚遇到了大夫,他说婉儿其实没有病,不需要喝药,只要好好养着,身体就会好了。”云离连回答二丫的问题都没有扭头,“至于粥嘛,酒楼里的我尝过了,实在不好吃,等下我亲自去厨房给你熬,好不好?”说完便执起婉儿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婉儿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整个人都熟了。
接下来的几日,云离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把她惯得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不是她实在是羞涩难当,怕是在她说晚上睡不好时,他就会过来亲自抱着她入睡了。
这么精心的呵护下,她的身体却并不见好。额头时不时会觉得晕眩,疼痛,而每当这时,她眉心的印记便会变红。婉儿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大夫来了几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有些忧虑,但只要有云大哥陪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之后的某日,云大哥又去了后厨给她做吃的,二丫也出门去逛街了。因为感到口渴,她独自一人拎着水壶想要去找小二,没想到在廊下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是被溺死的,整个人被泡得看不清原来的样子,真可怜啊。”
“县太爷查了两天了都没什么头绪,听说除了手上攥着个刺着‘婉’字的香囊,衣服都被扒光了,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