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射咒法,如果没有在一秒内跟上对方预估的24帧动作,一旦被触碰就会僵直一秒,反之如果跟上了,就可以控制对方一秒。
经过几轮交战,伏黑甚尔已经凭借着非人的身体素质成功适应了禅院直毘人的术式,术式的控制效果,此时也扭转为朝向对方的利刃。
无法使用术式,禅院直毘人逐渐落入下风。
须臾间,伏黑甚尔以连接的游云为支撑,飞起一脚,踢在禅院直毘人身上,对方躲闪不及,擡手格挡,被裹挟着劲风的攻击打出数十米,生生砸透了好几面墙壁,倒在碎石废墟之中。
伏黑甚尔直直追上去,提起他又补了数十拳,将他抛回院内。
“咳咳是我输了。”禅院直毘人倒在血泊中,全身多处骨折,已经擡不起肢体,也没有了反击的气力。
他没有垂死挣扎,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运。
“禅院,也不过如此。”伏黑甚尔举着游云,目露凶光,脸上挂着不屑的讽刺笑意。
眼前濒死无力的禅院直毘人让他回想起曾经被推入咒灵群中,同样陷入濒死绝境的自己。
曾经那些被麻木取代了的不甘和愤怒又重新回到他的胸膛。
看啊,这些自诩强大的咒术师,曾经料想过有一天也会成为非术师的手下败将吗?
心中强烈的愉悦令自己都感到讶异。
不是早就决定好,按照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的的态度随便活下去麽?又为何会因为击败了禅院家主而感到愉快?又为何会为了证明了自己的强大而自傲?
或许这一刻在他应下雨宫佑的委托时就注定了。
当她把两张赌马券递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转动。
他眼看着她由无名之辈摇身一变为一呼百应的诅咒师首领,曾经那些微末的兴味日积月累地转化为欣赏,到后来,他也需要仰望她。
他本已决定抛下自尊,浑浑噩噩地度过这一生,可当一个能把曾经轻视自己的人踩在脚下,嘲讽他们信仰的咒力和血脉的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意动了。
而把这个机会摆在他眼前的是她。
冰冷的血液重新滚烫起来,他高高举起游云,刺入禅院直毘人的心脏,一击毙命。
握着还插在敌人胸膛中的游云,伏黑甚尔偏头向上望去,黑发绿眼的少女静静地注视着他,唇角带笑,欣赏赞扬之意溢于言表。
作为普通人的她,本应柔弱无力的她,如今却站在禅院的顶端,把咒术师的骄傲一寸寸打碎,把延续千年、産出罪恶的毒巢清理得干干净净。
战斗过后,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一种比杀死敌人,完成夙愿,还要更加愉悦的心情涌上心头,让他不由得扯动着有着竖直伤疤的嘴角,露出一个凶残的笑。
拔出游云,他甩干棍上沾染的血液,将其收回。脚下一蹬,身体便腾空而起,跳回屋檐上。
苏我天音见他满身的血污,嫌恶地站远了一些。
伏黑甚尔不做理会,定定站在雨宫佑面前:“禅院直毘人已死,任务完成,大小姐。”
“做得很好,不愧是甚尔。”她从不吝啬夸赞,他却并不满足的样子,用那双颜色相仿的瞳深深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