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只小狗一样被抛弃,所以没什么可在乎,甚至可以随意宣泄痛苦,作践自己。
因为他孤身一人,从来无人疼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棠感到自己在被一股的强烈本能操控,以至他意识尚且迷蒙着,手却已经抬了起来。
触及眼角的伤口,指尖动作极轻,怕弄疼他。
即便如此,蒋楼还是眉心蹙起,连带叹息:“怎么又哭了。”
他张开手臂,轻轻一拢,将黎棠带入怀里。
“是害怕吗?”蒋楼身体微躬,伏在黎棠耳边问。
黎棠缓慢地摇头。
“那是怎么了?”
声音也很轻,似诱哄般,轻易让人听出缱绻柔情。
蒋楼又问:“是心疼我吗?”
无端的,黎棠想到苏沁晗说,蒋楼总是等着别人来撞他这堵南墙。
此刻竟然感同身受。黎棠想,无论是谁,就算察觉到危险,也无力挣脱这温柔的陷阱。
于是黎棠点了点头,脸埋低,深嗅他身上的掺杂血腥味的苦寒气息,垂在身侧手抬起,攥紧他腰际浸汗微湿的布料。
任是南墙,也只好撞上去。
谁让他那么脆弱,那么需要我。
第19章 算不算一个吻
是蒋楼先松开手。
一声低笑落在头顶:“好了,我先去冲个澡。”
慢腾腾地从他怀里退出来,黎棠吸了吸鼻子,正要用手擦眼泪,蒋楼递来纸巾。
刚接过来,蒋楼手一抬,掌心在黎棠头顶揉了一把:“别乱跑,在这里等我。”
黎棠便听话地等在原地,一张纸擦眼睛,一张纸擤鼻涕,剩下一张叠好攥手里。
擦完往墙边挪了两步,黎棠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通红,脸色如纸苍白,嘴唇也不知什么时候咬出血印,实在不太美观。
蒋楼从淋浴房出来的时候,黎棠正用手指做梳子摆弄头发,闻声扭头,见蒋楼上半身没穿衣服,又匆忙撇开视线。
蒋楼自是发现黎棠在装模作样,心觉好笑。刚才自己也穿这样,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紧张。
从储物柜里拿出t恤套上,把外套挂在臂弯,再甩上柜门。
“走吧。”蒋楼说。
到门口,黎棠从门口保安那里拿回手机,解锁一看不对劲,屏幕裂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