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算是直接将态度挑明,包括周东泽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对他的好感。
同时也是再直白不过的拒绝,在对方还没开口时就先一步将可能性掐断,可谓是杀人诛心。
周东泽一向温和的面孔也变得灰败:“你还是选择相信他。”
黎棠摇了摇头。
他是一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认为一切自有天命,由不得他选择。
“如果非要说,是他选择了我。”
我只不过是追随他的脚步,渴望他的回眸。
和周东泽在学校门口分别时,气氛已重回普通朋友的和谐。
“那我以后还可以向你请教英语吧?”周东泽笑着问。
“当然可以。”黎棠点头。
目送周东泽上公交车,望着红色车尾灯消失在雾气迷朦的夜色里,黎棠缩了缩脖子,试图驱散夜间的寒气,然而收效甚微。网上说叙城的冬天几乎不下雪,黎棠开始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转身,刚要把手也蜷进袖口,忽见前方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千篇一律的蓝白校服被他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发黄的路灯光反而让置身其中的少年有种覆雪般的清隽。
或许是大雾的关系,蒋楼身上的锐利棱角也被模糊些许,变得柔和,温润,让人分外想亲近。
黎棠上前几步,瞧见蒋楼嘴角噙笑,向他伸出手。
像是知道他冷,不需要刻意指引,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发生。
“走吧,送你回家。”蒋楼拉起黎棠的手,用全新的称呼,“男朋友。”
自此,周一到周六的晚自习,黎棠不再让司机来接。
大部分时候,蒋楼先打车送黎棠回家,自己再乘公交回去。
偶尔,在作业不多的时候,黎棠也会跟蒋楼回家,在路上给家里打个电话,编造各种晚归的理由。
相反的,想去蒋楼家里,黎棠再也不需要找任何借口。
每逢周末,黎棠都会起大早敲开蒋楼家门,如果蒋楼要去拳馆,他就劝:“上个星期不是刚去过?今天在家休息吧。”
如果蒋楼打开书本学习,黎棠就搬张凳子坐旁边,时而为蒋楼解答英语问题,主要纠正发音,当他的人形点读机。
结果便是蒋楼的英语成绩在半个月内突飞猛进,学校进行的口语考试模拟高分飞过,第三次月考直接闯进年级前十。
看着光荣榜上蒋楼的名字,黎棠颇具辩证思维地想,以后再有老师禁止早恋棒打鸳鸯,他就可以把蒋楼的名次甩给老师看,告诉他们才不是这样。
……只敢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