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蒋楼问饿不饿,黎棠说有点,蒋楼转身,从超市购物袋里拿出一包零食:“外面小吃摊都收摊了,先凑合垫一垫。”
黎棠低头看着包装袋上的“猫耳朵”三个字,有种不确定今夕何年的恍惚。
难怪会觉得他像哥哥。
黎棠胃口不佳,只是觉得必须吃点东西来维持生命,所以只吃几片就饱了。
再度躺下之前,黎棠想了想,问:“你困吗?”
蒋楼说:“有点。”
黎棠怀疑他在学自己,但没有证据,只好说:“那你要回去睡一会儿吗?”
蒋楼说:“不回去。”
黎棠点点头,意思是你自便。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蒋楼更独立,更有主见,他从不受制于任何人,只会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于是黎棠看着蒋楼,把床头的折叠床搬到病床旁,展开,然后和衣而卧。
姑且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睡一张床,因为这病床实在太窄,黎棠一个人躺着都不敢翻身。
可这是一间双人病房,旁边还有一张空着的病床。
黎棠侧过脸,眨了眨眼睛。
和他并肩的蒋楼,便也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睫毛浓似羽翼,瞳孔深得像海,让黎棠想起梦里的蝴蝶,还有哭泣的少年。
稍一出神,就让蒋楼占了先机。
“睡吧。”
说着,蒋楼把左耳的助听器摘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和黎棠的眼镜挨在一起。
这下,黎棠更睡不着了。
哪怕刚才吃下的药里含有镇定成分,和大部分安眠药的功效相差无几。
他猜身旁的人也没睡着,于是发出一声干咳。身边的人果然醒着,手伸过来轻碰他的手背,探查他身体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