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辛戎落落大方。
坎伊抓起餐巾,抹抹嘴巴,正式打量起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尽管男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太好,但他还是会为男人的长相由衷赞叹。如此奇妙,阳光透过玻璃洒满室内,男人沐浴在一层浅淡的光晕中,举止翩翩,仿若从神话走进现实的人物。
辛戎介绍完自己,便调侃似的控诉了几次自己想要求见他一面的失败。
坎伊不为所动。纽约城里,他见过不少貌美的男女,但往往貌美的人会缺乏一种东西,脑子。所以,他对辛戎暂时不感冒。
辛戎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记者般,问起他问题。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显然没把辛戎放在眼里。当辛戎问起他当初怎么从一个股票经纪人变成投资人时。
他皱皱鼻子,百无聊赖答:“没什么,因为无聊,想做点有挑战的事情。”
“这不算什么挑战吧,对您而言……您只不过很享受当一个导演,策划整出戏的走向与结局。”
坎伊挑眉,露出“此话怎讲”的神情。
辛戎给他一个提醒,巴尔松工业公司。
坎伊皮笑肉不笑,“你是说1972年,我以七美元收购了它99的股票,半年后再以每股10美元卖还给了它吗?”
辛戎不置可否,手指敲了敲桌面。
快三十年了,还有人能提起他当年的辉煌“战绩”,坎伊自然也津津乐道。
“光是那一笔买卖,就让我赚足了五百万美元。我只不过抓住了被人忽视的漏洞……”他抬起右手臂,做了个“抓取”的动作,说,“……一击即中。”
“只有五百万吗?”辛戎纠正他,“据我看过的财经新闻披露,不是有两千万吗?”
坎伊耸耸肩,手指点着太阳穴,“不好意思,上了年纪,记忆就不怎么好了。”
辛戎眯细眼,心忖,果然,这人话里半真半假,要小心甄别。他身子向前倾了些,突然问:“九十年代议会不是通过了新的法案吗?出台了新监管政策,当收购份额达到10时,必须向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公开文件,用来约束恶意收购……现在市面上要是再用这套,还行得通?”
坎伊挑眉,向后仰,并不回答他。辛戎观察着他,突然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溢价回购还是行得通的……有句话怎么讲,‘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见对方神色变丧,坎伊反倒是愉悦起来,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不慌不忙喝了一口。
辛戎将切好的一小瓣松饼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后,问:“蜜雪儿和您是一伙的吗?”状似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