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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涉任由伤口在怀中人唾液的作用下完全愈合。

不多时,唐晰长翘的睫毛颤动,慢慢苏醒。

和上一次在饥饿感中苏醒不同,这次他醒过来一点没察觉到饿,唇齿间还残留着香甜的血液味。

微微侧头,唐晰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假寐的男人。

唐晰知道,自己口腔里的血液肯定是男人的。

这么强烈的饱腹感,也不知道男人喂了他多少血。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男人的脸色看起来分外青白。

唐晰感动又愧疚,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纵涉身旁,四处看了看,找到一张毯子,他轻手轻脚提着毯子的两个角,俯身想要给纵涉盖上,却被突然睁眼的男人吓了一跳,腿一软跌了下去。

纵涉疾速伸手,将要坠到地上的人拉到腿上,轻启薄唇:“折腾什么?”

唐晰攥起手中的毯子给纵涉看,后怕又委屈道:“我想给先生盖小被子的。”

纵涉嘴唇动动,心里某处柔软塌陷,说的话却硬邦邦:“我不冷。”

唐晰没说话了,眨眨眼睛看着男人。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中流转,纵涉不擅长服软,便转移话题道:“我记得,你好像是自来卷?”

怎么现在变成直发了。

一处名不符实的地方突然被发现,唐晰心脏噗噗跳,他第一反应是躲起来,但男人揽着他腰的手太有力,箍得他动不了,没办法,他只能和男人说了实话:“卷发是假的,是我父亲叫人用烧热的铁棍给我烫的,他说这里的人都是卷发,我要入乡随俗。”

纵涉:“……。”

唐晰以为男人很在意这点,赶忙道:“先生要是喜欢卷发,我以后每天都烫。”

唐晰的描述很有画面感,纵涉一下就脑补出一根烧得通红的大铁棍在唐晰脸颊边烫来卷去,多少让人感觉心惊胆战。

“倒也不必。”

怕唐晰莽撞,纵涉又补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喜欢卷发,现在有专门的卷发工具,不要用铁棍。”

这么俏生生的一张白嫩脸蛋,铁棍随便印上一下,就够小宠物哭的了。

唐晰抿唇,露出一个很真心的笑:“谢谢您,先生。”

纵涉单边眉头微挑,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谢的,嘴角却不由自主松弛了些,隐约能看出笑意。

卷发的话题让两人中间的氛围自在不少,唐晰适时提问:“先生,我晕过去之后,您喂了我喝您的血液吗?”

“嗯。”纵涉又回忆起被小宠物伸着舌头舔舐伤口的触感,指尖酥酥麻麻。

“那我一定喝了您很多血吧,您脸色看起来很虚弱。”许是脑补了太多,唐晰望着纵涉的眼里依稀泛着泪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喝血的人是他。

小宠物的情绪太外放,纵涉很轻易就感觉到了,本想说“也没有喝很多”,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虚弱的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