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卧室门,赵嘉牧走出来。
对上楚父的视线,他做作捂嘴:“呀,原来是您呀,您怎么会大清早来我们家?”
楚父看见他赤着上半身,又只围了一条浴巾,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桑琛!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是这般衣衫不整、有失体统的样子!
楚桑琛看到赵嘉牧身上还在淌水,下意识站起身,用身体遮挡楚父和楚炎的视线,拉住赵嘉牧的手腕把他往卧室带。
关门前,他想起楚父和楚炎还在客厅内,他只说了一句:“你们自便,我待会出来。”
然后在楚父要吃人的目光下,他果断关上卧室门。
“你怎么衣服都不穿就出来了?”楚桑琛抓起毛巾往赵嘉牧身上擦。
赵嘉牧配合抬手,视线还在往客厅的方向看:“我听见有人欺负你。”
楚桑琛的手顿住,他下意识看向赵嘉牧,这人正在够放在床上的衣物,准备往身上套。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了?
记忆中,楚炎出生之后,父母的关爱就从他的身上移到楚炎身上。
以前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楚炎年幼,父母偏爱弟弟是正常的。
可如今听到赵嘉牧的话,他才发现,自己不是不想被偏爱,只不过被偏爱的不是他,他无能为力而已。
楚桑琛喉头发紧。
“不论发生什么事,下次穿好衣服再出来,为了别人着凉不值得。”
他很想说,为了不重要的人着凉不值得。
可那是他的父亲,他的弟弟,他说不出口。
赵嘉牧已经把衬衣套到身上,黑色的衬衣把他精壮的身躯藏起。
骨节分明的手将纽扣从下往上一一扣起,直至最顶上的那颗,无论他怎么扣,他都扣不上。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唯独扣衬衣领子处的纽扣,他学得还不够熟练。
正当他扣得不耐烦,打算放弃的时候,另一双大手接替他,将同色的纽扣穿进扣眼,又顺便抚平他衣领上的褶皱。
赵嘉牧看着垂眸的楚桑琛,突然说道:“我发现凑近了看,比远看你还要好看。”
搭在他衣领上的手忽然发力,拉出浅浅的折痕。
楚桑琛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平日里那双平静得像千年古潭的眼睛,此刻眼里涌现出赵嘉牧看不懂的风暴。
温热的鼻息洒在赵嘉牧的鼻尖,他的心跳莫名变得很快。
楚桑琛捏住他的下颚,看着这张写着天真与无辜的脸,咬着牙说:“是不是仗着外面有人,所有胆子肥了?”
所以敢在这种时候撩拨他。
若不是楚父和楚炎在外面,今天他说什么也要给这张什么都敢往外说的嘴一点教训。
“唔苏神么了(我说什么了)?”
赵嘉牧委屈,他只不过是把看见的如实描述出来而已,怎么就又惹楚桑琛不高兴了!
他不是不能挣脱开楚桑琛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