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得把文件再一次丢进抽屉里，拿出手机点出赵嘉牧的电话，却在拨不拨打这通电话犹豫不决。

是要去质问赵嘉牧吗？

那他又想听到嘉牧什么回答？

想听他狡辩，说他根本没有起这个心思，然后自己就选择性忽略到这些确凿的证据？

那还不如不打这通电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就过去了，就像没发生过那样。

可这样做，他好不甘心。

他不明白，明明赵嘉牧夜夜与他笙箫，却在公事上狠狠摆了他一道。

赵嘉牧图谋什么？

如果他是想要钱，只要他开口，他难道不会给他吗？

“小混蛋，你究竟在想什么……”楚桑琛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捂住心口，那里疼得要命。

半响，他找到另外一个人的电话好吗，毫不犹豫拨通。

“真是稀奇，楚总竟然有来找我的一天。”赖欢端着一杯酒浅饮，并不正眼看楚桑琛。

楚桑琛走到他对面坐下，冷冰冰的看着他：“坑我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赖欢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是阴阳合同的事瞒不住了。

不过他完全没有被揭穿谎言之后的羞愧，慢条斯理的端起酒杯，对着楚桑琛举了举：“是谁的主意很重要吗？这一回是我技高一筹，我建议楚总尽早认输，不至于太难看。”

“认输？”楚桑琛冷笑，“就凭你们留下的证据，我可以把你们送进监狱。”

“好啊。”赖欢满不在乎，“我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唯独还没尝过监狱里的饭菜，那我多谢楚总给我新的体验？”

他笑眯眯的看着楚桑琛：“只不过楚总还是先扪心自问，你舍不舍得把小嘉牧送进监狱吧。”

看他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故意的。

楚桑琛冷脸：“我以为是我把赵嘉牧要到身边，现在看来，其实是你故意把他送到我身边，以此麻痹我的神经，便于这份阴阳合同能够签订。”

这段时间他被失而复得的爱冲昏了头脑，凡事赵嘉牧经手的东西，他都没有仔细观看过。

项目主管之前可能对这个合作有诸多疑虑，却在上次来找他的时候，被他误以为赵嘉牧做的企划案漏洞百出，很随便的将项目主管打发走。

“是我小瞧了赖总的手段。”楚桑琛冷嗤一声。

赖欢的计谋并不高明，只不过让赵嘉牧对他使用美人计的确有用。

难怪这段时间赵嘉牧这么热情，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主动献身勾他。

赖欢根本不在意他言辞里的讽刺之意，他笑盈盈的饮酒，单手托腮：“哪里，要怪就怪楚总以前把小嘉牧保护得太好，才能那么轻易地被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