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猛气急,猛地站起来扬手一耳光就要落到女儿娇嫩的脸皮。

啪!

他的手腕被人大力接住,然后抛回,邬猛连退几步,若不是桌子撑着,险些摔倒。

“纵然你是她父亲,也不得伤害她。”

墨发男子身形极快,他挡在邬爱雪身前,仿佛一尊矜贵威严的神像。

凤眼风流,琼鼻高挺,哪怕是一身粗布衣裳,也无损他一丝一毫的俊美。

天上月,山巅雪,流云千里,落在一水间。

越泽转过头低声说:“无事,有我护着你。”

“泽哥哥!”邬爱雪简直为他神魂颠倒。

邬猛看了几欲吐血,让人将带来的炭火棉被拿走,拂袖而去:“这小白脸什么都没有,看你这逆女过苦日子能坚持到几时?”

“姐姐,姐姐,你就跟我们走吧,这鬼地方又穷又破又冷,有什么好?姐姐,我们回家吧!”见爹爹真不要姐姐了,邬嘉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虽说童言无忌,但听到邬嘉玉一句两句都嫌弃自己,越泽蹙了蹙眉,有些不悦。

“嘉玉,你别说了,跟着爹娘走吧,那个地方就是笼子,只要是阻碍我和泽哥哥在一起的,我都不会喜欢。”邬爱雪一点一点掰开弟弟的手,“而且你也不能这么说泽哥哥,小小年纪,要有礼貌。”

“你和她说有什么用,她就是被小白脸迷了心窍!走!”

邬猛将邬嘉玉抱走,本来暴怒的神情在看到邬爱雪满是冻疮的手后微微一滞。

邬爱雪将手藏在身后,忍住酸红的眼睛,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爹,娘,我是真喜欢他,女儿此生非他不嫁。还请爹娘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等到父亲他们走远,邬爱雪笑着问:“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近日天气寒冷,阴雨绵绵,幸好在南方树林挖到十多个甜茎薯,烤着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男人将甜茎薯拿出来,自觉跑到炉灶边烹饪,他一开始是不会做饭的,因为邬爱雪努力学了些。

邬爱雪见男人在屋子里为自己忙上忙下,心中不由起了阵阵甜蜜,自己也不闲着,拿着扫帚打扫卫生,天色渐黑,点了油灯,为男人缝补破口的衣裳。

“饭好了,快来。”

方方正正的木桌上摆着两碗清浅稀饭,一碟炭烤甜薯,还有昨日剩余的一些野菜回锅炒了叠在蜜薯旁边。最惊喜的是竟然还有半条烤鱼。

“泽哥哥,这是……”

越泽笑着摸她的头:“小馋猫,知道你喜欢吃鱼,我去湖里捉了几只,明天还有。”

“泽哥哥,你对我太好了吧!”邬爱雪登时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些粗茶淡饭自然比不上爹娘送来的美味可口,但这是泽哥哥为她捉的,泽哥哥为她做的。

冬日深寒,少女带有体温的馨香如白昼鲜花般温暖沁鼻,邬爱雪本就生得杏眼雪腮,妩媚动人,长大了定有妲己勾魂夺魄般的美,只是现在脸蛋稚嫩,一双相信他、迷恋他的眼瞳全然是清纯天真,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真是令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