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鼠妖发疯似的掉转方向,扑了过去,全然不顾背对着敌人,拿起一朵漂亮的莲花就往头上戴。

“美啊,真美啊,我是大美女,珍珠,还有珍珠,我也有珍珠项链了……”那张鼠脸上满是渴望与贪婪,但很快变成钻心的痛苦,“呃啊啊啊啊!该死!你敢伤我?伤我天鼠仙子!”

趁着鼠妖沉醉其中,邬爱雪手起剑落,砍下了他握剑的右手。

“天鼠仙子?你竟有脸自封仙子?”邬爱雪拿着倾国倾城冷笑,“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仙子!你连女人都不是!”

那银剑陡然发出万丈光芒,几乎把这昏暗的地洞照亮如同白昼。

无边光辉之中,一位琼鼻桃眼、唇红齿白的天罗仙女旋舞而出,漫天的绸带,仿佛梵天之舞,耳边隐约传来动人的琴瑟仙乐,月光之下,一舞倾城,再舞倾国。

那天女围绕着邬爱雪翩翩飞舞一圈,深情款款地牵起她的手,似乎邀请她一起上天共舞。

面对这不再是鼠头的仙女,邬爱雪欣然应约,随她而去,足尖踩在绸带之上,漫步虚空,白日登仙。

天女虚无缥缈的手轻轻取下她的面具,看到她一半残破一半正常的脸蛋,似乎心疼地叹息一声,邬爱雪心中一动,居然感受到对方胸腔中涌动的怜惜。

这天女显然不是如舒玉琴之前猜测那样嫌弃她毁容是个丑八怪了,而是在遗憾自己没有能力将伤疤治好。

天女在为她的遭遇感到难过。

“看好了……今日为卿一舞。”

天女身后瞬间展开无数绸带,变化出无数招式,既是剑招,又是绸舞,时而漫天花落,时而蝶舞蹁跹,时而月华照柳,时而祭祀天地之间,邬爱雪目不转睛地看着,盯着,学着,记忆着,很快,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动了起来,天女的幻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几乎与自身重叠,与其说是与天女共舞,不如说是邬爱雪在舞!

在场所有的生灵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简直移不开眼睛,舒玉琴呆愣在原地,天女之舞能够传达到灵识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知知爪子捧着脸,花痴道:“哇塞,主人好好看呀……”,就连所有的老鼠都停止了攻击,翘首望着天女之舞。

天鼠仙子受到的刺激是最大的,他满脸震惊地望着光源处,黑漆漆的眼睛珠子里倒影出神女的舞蹈,整个人都陷入崩溃中。

“太美了,太美了,我、我是什么?我永远不可能做到……我是老鼠?我只是一只老鼠?!我原来只是一只老鼠!”他变出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鼠脸,崩溃于巨大的绝望,他把锋利的爪子伸向自身,想要挖掉自己的脸——

这当然是行不通的。

鼠妖的脸被自己抓得稀烂,最后气绝身亡。

可惊可叹,他竟然是被邬爱雪和天女的共舞活活美死的!

他死前仍旧望着邬爱雪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渴望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