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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谈意的左脚就是敷了这个伤药,伤势才从‘瘸子’转变为‘跛子’的。

周扶光拆开自己右手上缠绕的纱布,露出纱布底下的伤口:原本应该有小拇指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个切割面整齐平滑的断口。

伤口并未结痂,但也没有继续流血。

按照周扶光的身体素质,别说只是折断了一根小拇指而已,就算是折断整条手臂,伤口也能转瞬间止血愈合。

但在她的小拇指断口上,却依附着数十道细弱绵长的剑气,像是十来把无形的小刀,不断切割伤口上新长出来的血肉。

这些剑气虽然不凌厉,却十分的难缠。无论周扶光怎么驱逐,也无法将它们彻底驱散——往往只能把它们逼退片刻,但不等伤口恢复,这些被逼退的剑气又会疯狂缠绕上来。

它们就像菟丝花一样,看似柔弱,实则致命。

光是看到这些剑气,就已经足够让周扶光心情不好了。欢迎 加入 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 qn她眉眼耷拉,神色不虞,伸手从罐子里挖伤药时自然也不会客气到哪里去,往自己伤口上满满敷了一大层。

她正在给自己右手上药,原本紧闭着的房间门突然打开,祝谈意悄无声息走进来。

他脚步很轻,近乎于无,从进门到坐在床边,一整套动作都像鬼魂似的,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

这个时间不仅是周扶光换药的时间,也是祝谈意换药的时间。他安静坐在床沿,等周扶光开始往自己手腕上缠新的纱布时,祝谈意才弓腰扶起自己左腿,卷起裤脚,解开脚腕缠绕至小腿处的白色纱布。

捕兽夹咬合留下的伤口极其狰狞,祝谈意左脚脚腕上的形状已经全然扭曲,凹凸不平新生的肉块,还有部分没有完全愈合的地方。

但比起一开始骨头都露在外面的伤势,已经要好转许多。

周扶光单手三两下便缠完右手上的纱布,侧身靠着方头柜,看祝谈意在那自己清理伤口,她全然没有要上去帮忙的自觉。

尽管同住一间房,但实际上周扶光和祝谈意完全不熟。

她也完全没有要和祝谈意熟悉起来的打算。

祝谈意的伤口上药只上了一半。他看着空荡荡的药罐,又看看自己剩下一半无药可上的伤口,手上动作停下来数秒,陷入沉思。

周扶光注意到了祝谈意忽然停顿下来的动作——同时也注意到了那个空掉的药罐子。她微微挑眉,不做声的望着祝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