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愈合的伤口本不该感觉到痛。
但袁野却幻想它很痛。
袁野握了握自己手里的戒尺,“还不知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非要多管这桩闲事?”
周扶光抬眼看他,不语,只是微微抬着下巴,眼眸居高临下弯起一点笑意时——这种时候周扶光是不需要张嘴说话的。
她那张脸就已经骂完了全世界最脏的脏话。
袁野心底蓦然愤怒,抬手时戒尺飞了出去;周扶光右手捏了剑诀——她的右手变完整了,五根青葱似的玉白手指,掐诀时也莫名的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随着她手掐剑诀,佩剑海棠醉‘锵’的一声从灵台竹林里飞出来,恰恰好横在那把戒尺面前!
戒尺与剑相撞,戒尺白光炽烈,长剑绯红如朝日。周扶光左手握剑挑开戒尺,袁野欺身至她面前,伸手抓回飞出去的戒尺,迎面当头怒喝一声。
声震四下,戒尺落下时空间发生了轻微的错位。
周扶光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右手握剑迎面而上——两人之间相距不到半米,拉进距离不过瞬息。
但就在这个瞬息,周扶光脖颈上再度浮现出黑鳞赤目的长蛇纹身!
她灵台内嘉陵江暴涨,温和的风也变得狂乱,吹得那片竹林压低梢头,绿浪滚滚。伏低的竹林并非是被风吹得弯腰,而是被肆虐的剑气硬生生压弯了腰!
海棠醉擦着戒尺边缘划过,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穿过袁野胸膛与琵琶骨——同时袁野的戒尺也敲在周扶光肩头。
看似是轻轻一敲,实际上化神期元气奔涌,其力可比泰山。周扶光整个人被敲得矮地三分,喉咙里冒起一股腥甜血液;袁野抽身而退,周扶光握着醉海棠一剑刺到底,醉海棠灼红剑身嗡鸣,剑气肆虐撕开袁野胸膛伤口。
他咬牙加重了戒尺上施加的力度,终于将周扶光敲开,那把剑‘噗嗤’一声被拔出。剑被拔出来后袁野的伤口却一点也没有被周身运转的元气愈合。
他眼皮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周扶光:“你是——周家人?!”
这股剑气,袁野就算死也不会认错!
犹如附骨之疽,无论你是化神还是炼虚,只要被它留下伤口,那么这道伤口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愈合!
戒尺几乎将周扶光肩膀劈开。
她抬眼时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好似不知道痛觉和疲倦,也不回答袁野的话,再度冲向了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