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四人身后,上京城门上——周棠波坐在上面,吊着两条腿晃来晃去。她眯着眼睛目送周扶光等人走远,左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慢悠悠打着节拍,自言自语:“真稀奇,顺颂都能交到朋友,看来这耗子也能给猫做新娘了。”
“不过我到底是去追顺颂呢,还是去追杀周仪景?”
她露出苦恼的表情,思索了片刻,干脆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好!决定了,如果是花面就去追顺颂,如果是字面就去杀周仪景!”
话音未落,铜钱被周棠波抛高,在空中旋转,落下时又被她双掌合十拍住。
周棠波打开一看,花面朝上。
她面不改色将铜板翻了个面,变成字面朝上,惋惜道:“周仪景啊周仪景,你看,这是老天爷都讨厌你,天命要我杀你啊。”
说完,周棠波起身,将铜板往自己怀里一揣,转身又向皇陵走去。
之前她搜遍了整个上京皇宫,却只找到了周仪景的佩剑春汛,而没有找到周仪景。如果周仪景现在还活着,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地下河水卷入了暗河道里。
周棠波打算顺着暗河道一路找过去,总能找到周仪景的蛛丝马迹。
四人赶了一天的路,周扶光没什么感觉,但阿般和顾千钟却觉得自己快要死在马背上了。
见那两人摇摇晃晃马上要从上面摔下来的样子,周扶光终于大发慈悲,道:“在这个镇子上休息一夜,明天再出发吧。”
顾千钟和阿般同步发出哀叹声,阿般手软脚软的滑下马背,落地没能站稳险些摔倒——旁边祝谈意悄无声息扶了她一下,但不等她道谢,祝谈意人已经飘到周扶光那边,帮她牵了马匹的缰绳。
周扶光自然而然的将杂活儿扔给祝谈意,两手空空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后,正侧过脸跟祝谈意说着什么。
两人声音不大,阿般听不清楚他们在交谈些什么。
直到顾千钟喊她:“发什么呆呢?先把马牵去马厩——事先说好啊,我是不会帮你牵的,现在咱两半斤八两,你别想用公主的身份使唤我。”
阿般回神,听见这句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谁稀罕使唤你啊?说得你好像有多好用似的。”
“白长这么高个子,骑一天的马就跟个瘸子一样了。”
顾千钟颇觉遭受了侮辱,不满:“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阿般挺直脊背,“我是女孩子啊,怎么,你也是女的吗?”
“你……你……”
顾千钟被她噎得哑口无言,‘你’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可以反驳阿般的话。
他们斗嘴的功夫,祝谈意两匹马都栓完了,正与周扶光从旁边路过。周扶光瞥了眼吵得有来有回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一视同仁道:“两个废物,还互相攀比起谁更废来了。”
祝谈意认真附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