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波身上的香气。
很淡,又清雅,但具体是什么样的香气,他却形容不出来。
“我们……以前……认识吗?”望着周棠波近在咫尺的脸,周仪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认识,当然认识。”周棠波垂眼轻笑,眼珠饶有兴趣盯着周仪景。
周棠波:“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仪景露出迟疑的表情,尽管喉咙被面前这个奇怪的女人踩得血腥味直涌,他还是努力的开口:“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以前做过欺负你的事情吗?那我向你道歉……”
周棠波脸上神色一怔。
忽然,她起身,手一抬,扎在周仪景身上的两把飞剑倏忽飞起,甩落血迹,飞回周棠波的剑鞘之中。
她站直,垂眼,居高临下瞥着周仪景,咂舌:“没意思。”
一个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剑都忘记的废物,没有磨剑的资格,也不值得她追杀。
周棠波从衣袖里取出一袋珍珠,抛落青年脸上,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扔下一句:“这是补偿,给这条街,还有刚才那个被我碰了下就昏迷的倒霉鬼。”
钱袋束口不紧,落到周仪景脸上的瞬间就松开了,里面大颗大颗的夜明珠滚落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污泥。
他怔怔望着那古怪女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心脏里涌起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情绪很强烈,可周仪景却无从分辨到底是什么情绪。
周棠波走出窄巷,先去附近的街道吃了碗面,又打了碗冰镇酸梅汁——倒不是说没有喝的,她腰间玉葫芦里就有思堂春。
但思堂春是酒。
周棠波其实不爱喝酒。
只是因为思堂春有助于修行,所以她才随身带着,每晚入定之前,捏着鼻子喝上两口。
啜着酸梅汁,周棠波在心里暗暗盘算:周仪景看来是不中用了,幸好也没有在找他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现在去追顺颂倒也来得及。
说到要去追顺颂,周棠波便不自觉在糕点铺子前驻足,她进门买了两袋周扶光爱吃的花生酥。
买完东西再慢悠悠出门,走了十几步,周棠波停下,转身不耐烦向身后:“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