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倒是很巧,正好有位小姐在。但帮不帮忙,我得先请示完,看小姐的意愿。”
管事慢悠悠起身,让他慢等,自己转身进了后院。
亲信有些坐立不安,手边摆着的热茶也没心情喝,生怕自己不能完成赵鹤荣交代的事情。
管事绕过影壁,跨入后院——后院是专门隔出来,供外出的周家人修整所用,建筑风格一贯按照剑阁院子的风格来。
一名青衣女子手握青竹探路杖,正微微仰着脸站在院子中央。她的眼睛闭着,容貌温婉,脖颈细长,立在庭院间,好似一杆青翠挺拔的竹子。
管事在女子面前,一改之前闲适从容的模样,脸上笑容真切诚恳,三两步上前禀报了事情,并将亲信带来的腰牌奉上。
知道对方看不见,管事体贴的解释了句:“是剑阁里的侍剑腰牌,上面写了‘周重离’三个字,赵家也确实是家主夫人的娘家。”
“周重离?”女子有些困惑的重复了一遍那人名。
管事连忙道:“是家主那一辈的剑阁弟子,余霞小姐没印象也正常。”
周余霞思考了一下,伸手拿过腰牌,“是已经死了的?”
管事:“已经死了许多年。”
周余霞:“不是说已经死了的人腰牌会被收回吗?”
管事解释:“这位不同——他是家主的孪生兄长,因为家主的命令,所以他的腰牌最终没有被收回。”
周余霞‘唉’了一声,有些意外。
她知道家主有个孪生兄长,但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一是确实年代久远,二是因为周长赢本人风头太盛,他身边的人会被忽略也很正常。
她将腰牌收进衣袖,“既然是家主夫人家的事情,坐视不理是有点不妥。”
青竹探路杖点地,发出‘笃笃’的声音。周余霞脚步缓慢,管事也不敢催她,安静的跟在周余霞身后。
出了铺子,管事也不敢离开,跟亲信一同紧跟在周余霞左右,为她璧开人群;即使如此周余霞的走路速度也没有快多少,每走一步都需要用探路杖在地面点好几下。
亲信在她身后看得焦急,但又不敢催她。
尽管这位姑娘长了一张温婉秀丽的脸,又是个瞎子。但能在剑阁长到成年的瞎子,怎么看都不是个普通的瞎子。
以周余霞的走路速度,好不容易拖拖拉拉走到赵家,天都黑了。
赵松康躺在锦塌上,气息微弱得连叫都不会叫了,全靠医修用元气为他吊着一口气。其他赵家人等在一旁,看得暗暗着急,却又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