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自顾自挑杯斟茶,全程没看魏远洲一眼,就仿佛没他这个人一般。
魏远洲安静噤声,瞥一眼她的神情,妻子素来听话乖巧,但也有些时候同这般,像是一夕之间变了个样,和他生闷气闹别扭。
若是等不到他认识到问题所在,主动向她低头认错,这种缄默疏离的气氛,能一直持续好几日。
可这次,他昨晚和今早,已经服软认错了好几回,保证绝不再犯,可她兴许知晓这种事他的保证做不得数,所以一直不为所动,和他僵持到了现在。
思及此,他不由低头,一下子就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灵动无害,瞧上去就格外惹人怜爱。
看来,只能暂时将希望寄托到怀里小家伙身上。
气氛冷凝半响,魏远洲找了个切入的话题,温和开口:“我瞧这屋内的陈设,增添了许多,夫人忙活这许久,着实辛苦。”
宋卿时捏着茶杯并未喝,忽闻这话,扭头看了魏远洲一眼,沉眸道:“确实挺忙的,你还是回前院办公的好。”
听着这明晃晃的驱逐令,魏远洲浅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说:“想起来夫人在我这忘了样东西,特地送来。”
宋卿时蹙了下秀眉。
在他那忘了东西?
秋日柔和的光线透过纱窗,在他英挺的眉目投下交错的树影,而他怀中的小家伙,似是猜到该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适时地喵呜了一声。
宋卿时听得分明,先是一愣,随后喜笑颜开道:“雪团子?”
白白的一团隐藏在魏远洲宽大的衣袖里,手臂微微屈伸,搭成个小窝,刚好够雪团子的容身之处。
宋卿时微微向前倾,伸手接过他怀里的白雪团子,手心刚触碰到它软糯的身躯,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笑容,笑得眯成了线的双眼,像是两弯月牙儿。
没想到短短一月不见,原先才只有她两个手掌大小的小家伙,现在居然长得这般肥满,身躯圆润,愈发可爱讨喜了。
魏远洲望着宋卿时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不知怎得喉咙涩涩的,有些不是滋味,骨瘦的指骨微抬,倒了杯茶水润喉顺气。
心里想,他想了各种办法,竟都不及眼前这只猫冲她喵两声。
宋卿时顺着雪团子后背的猫毛,指尖扫过冷硬的触感,这才注意到它脖子上多出来的项链,打量片刻,轻声呢喃:“这铃铛倒是精巧。”
“我挑的。”魏远洲蓦然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