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碧潭湖,洋洋洒洒的雪花从天而降,三三两两的画舫缓缓游动,隐约可见赏景之人。
其中一艘三层画舫格外亮眼,精致又大气,船头船尾还有带刀侍卫伫立警示,好不气派。
道道动听的乐曲声从二楼传出,间夹着女子的娇媚笑声,听在耳中只觉酥麻得很。
画舫内,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围在圆桌前,口中喊叫着再来再来,旁边佳人作陪,气氛高涨时那原先安分的手不自觉往姑娘纤细的腰肢上搂。
姑娘们身形柔软,顺势就往男人的身躯上靠,眼波流转间传递着魅惑人心的勾意。
“世子,可要再来?”
庄家姝缇手握骰盒,一张不大的鹅蛋脸洋溢醉人笑容,精致妆容平添妩媚,上挑凤眼只看向坐在正中的男人。
“来吧。”一道雄浑压制的嗓音不慌不忙响起,随手丢出一锭银子在“大”字上面。
男人穿一身墨色金丝暗纹锦袍,衣领和袖口处皆绣有栩栩如生的鹤纹,腰间围着一条嵌白玉玛瑙腰带,皮肤不像寻常世家子弟一般白皙,但就是这样麦色的肌肤,显得更为强壮有力量。
此人,乃是当今摄政王之次子顾瀚明。
姝缇闻言抿唇一笑,熟练将骰子扔进桌子中间,只见那几颗骰子转了一会儿后,停下,赫然是大。
顿时引来一片哗然。
可顾瀚明的心思却并不在上面,如鹰隼般的眸子每隔一段时间,便悄无声息地盯向入口的位置。
待喧哗过后,拧眉问身边之人:“还没来?”
侍卫会意,上前半步,附耳低声道:“属下派人催过,说是会来。”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催了两次,从未给过确切的说法。
顾瀚明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嗤了一声:“那他怎么不干脆散场了再来?”
“会来”二字属实巧妙,也就是什么时候来全凭他心意不成?
一腔怒意无处发散,顾瀚明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捏着酒杯的手指暗自发力,青筋根根暴起,尤为可怖。
姝缇默默看在眼里,极有眼力见地没再朝其搭话,转而笑颜如花儿般去问席上旁的贵人。
不知过去了多久,男侍忽然领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进来,其出众的身姿和长相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去。
顾瀚明见人终于来了,指力卸去几分,眼神凉飕飕的,起了寒意,皮笑肉不笑道:“魏大人,可真叫本世子好等啊。”
魏远洲神色宁和淡漠,抱拳冲着主座的位置鞠了一躬,薄唇微启:“魏某早已让人传话给世子,魏某公务缠身实在走不开,不曾想世子盛情难却,这厢来晚了还望世子恕罪。”
意思是,我早就说过忙得脚不沾地来不了,是你硬要请我来,我来了便是给你面子,你还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