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对方一个轻飘飘却充满了压迫的眼神瞥过来,魏舒禾立马就闭了嘴,行行行,他们夫妻说话,她就不该插这个嘴。
最终,两拨人分开而行,魏远洲上楼应酬,她们坐着小憩一会儿后就打道回府了。
但不知何时受了风,隔日一早宋卿时便觉得嗓子有些不适,干涩犹如泥巴地,饥渴难耐,无论灌进去多少温水下去都觉不够。
绿荷端着药碗,撩开帘子朝着床榻的方向靠近,柔声道:“娘子,先喝药吧。”
许是见她难受,忽地想到什么,便提议道:“可要唤主子爷回来看看?”
宋卿时斜倚在床边,用指尖轻轻揉捏喉咙的软肉,闻言笑道:“他又不是大夫,唤他做什么?”
明日他该休沐了,今日应当会回的早一些,这个时候远远还没到放衙的点儿,一点风寒罢了,何必去烦扰他。
其实晨起时宋卿时就觉得有些不适,魏远洲也发现了端倪,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并未发烧,但他还是不放心,本想叫府医过来瞧瞧。
但她给拦下来了,以为是冬日空气干燥喉咙才不舒服,就只是简单喝了点水便继续赖床睡过去了。
谁曾想,等再次醒过来,这脑袋瓜嗡嗡的,就连嗓子眼也跟被火烧过一般,咽一口口水都觉得酸涩疼痛,没法只能先叫人去婆母那告病,再请了府医来一趟。
轻度风寒,喝药调理即可,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一碗药下肚,宋卿时便被绿荷扶着躺下了,打算睡一觉闷闷汗。
闭上眼前,她能感受到绿荷放轻脚步退出床边,紧接着床幔放下,隔绝了窗外稍显刺目的阳光,周遭的环境瞬间变成适合休息的昏暗。
不知过去了多久,睡意已深的她,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朦朦胧胧间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靠近,不由机警起来,努力眨巴眼睛想要看清来者是谁。
可惜,那碗药起了作用,任凭她如何努力,眼皮都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这触碰对浑身冒着热气的她来说实在舒服,忍不住朝其蹭了蹭。
一股熟悉的冷香涌入鼻尖,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放松下来,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便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
眼前的画面穿梭,冬日的寒冷散去,春日的太阳带着暖软的光普照天地,一双小手握着一把小铁锹,半跪在不显眼的墙角,坚持不懈地一下又一下挖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