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冰凉的手骤然用力收紧,成哥的右手腕一阵剧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奚郁的衣领也因此从成哥的指缝中滑脱。
成哥双目大睁,另一只手豁然朝着奚郁的脑袋拍去!
那只手覆盖上一层厚重反光的甲片,骨节突出狰狞,裹着强健的劲风凌厉而来。
这一掌拍实了,恐怕整个脑袋都要碎掉。
奚郁一脚踏在公交车的台阶上,灵巧地后仰。
尖锐的爪子唰地擦过他的鼻尖,几簇发丝轻佻地在甲片上扫过。
爪子收势不住斜向下划落,尖长的利爪一下勾住了他手里的塑料袋。
奚郁双眼微睁,原本后撤的动作生生顿住。
成哥再次顺利地拽住奚郁衣领,连拖带扯地将他重新拉上车。
奚郁突然顺势迎上,长腿一迈踏上公交车,手向着那个爪子一伸一夺。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个漂亮的青年已经被粗暴地拖回车上,也将那袋草莓抢了回来。
奚郁护着草莓,直起身站好。
他胸口皱巴巴的白衬衫上一片白净,哪里还有什么血洞?
成哥仔细打量着他胸口的白衬衫。
奚郁并不理会成哥,仔细看了眼袋子里完好无损的草莓,回身准备下车。
成哥:“站……”
“哗啦”一声。
公交车后门在奚郁面前关闭。
“……”
气氛瞬间凝滞。
成哥手臂肌肉紧绷起来,粗壮的右手爪子蓄势待发。
阿华和平头男人的枪口就没离开过奚郁。
奚郁盯着关闭的公交车后门看了片刻,轻轻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抬手按住扶杆上的下车铃,“司机我要下车,开门。”
在车厢内“叮咚叮咚”的下车铃中,公交车缓缓启动。
无人回应奚郁。
奚郁干脆自己回应自己。
他长腿一伸,照着紧闭的公交车门就是一脚。
“嘭”地一声巨响,公交车门被踹得向外翻折。
狂冷的夜风灌入,被踹开的两扇门在风中吱呀吱呀地摇晃。
奚郁却顿住了脚步。
车门外,不断向后的建筑物不知何时变得稀疏,一座座漆黑的高楼沉默伫立,目送他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