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没动,只慢吞吞地开口说:“鸟嘴医生都没有办法治愈,你一个城堡守卫居然说你有办法?”
男人一听,就知道有戏。
他眼珠子一转,拿出一瓶最低级的治愈药剂,信誓旦旦地说:“这是我通过某种途径得到的神奇的治愈魔药,世上仅有一瓶,非常罕见。用这瓶魔药换你守口如瓶绰绰有余了,你还得另外付出些代价才能从我手里拿到这瓶药剂呢。”
然而魔术师并不买账,只眉毛一挑,好笑道:“你说是就是?谁知道你这瓶魔药究竟是毒药还是治愈魔药?”
“你不相信?那你亲眼看看。”男人当即打开这瓶药剂,举高往嘴里倒了一口。
他还知道这瓶药剂是要拿来做交易,嘴巴没有碰到瓶口。
一口药剂下去,男人手臂上被咬伤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了些许。
眼见魔术师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男人得意地说:“你到底要不要交易?你要是不交易,我就自己把这药剂喝了。”
魔术师却突然笑了一声:“看来也没这么罕见。”
男人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魔术师微笑着说:“那你想要用这瓶药剂跟我交易什么呢?”
“首先,你必须对刚才所有的事情守口如瓶。”男人细想后,又说:“然后详细地回答我三个问题。”
魔术师无所谓地说:“行吧,如果我知道的话。”
男人拿出一个奇怪的机器摆弄了几下,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别想糊弄我,我可是能分辨你说的是真是假。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剧团里有没有奇怪的人?比如做出和角色举动不符的行为,或者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发现魔术师在盯着他,男人迅速补充说:“当然是除了我们这些新人以外的。”
魔术师想了想说:“大家都很正常啊。”
男人:“或者是今天在他身上发生了和以往不同的事情的,你再想想?”
“啊,这么说的话,”魔术师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打响指,笑眯眯地指着自己:“魔术师重要的手受伤了,算吗?”
男人脸色微变,盯着笑吟吟的魔术师看了片刻,继续追问:“除了这个呢?还有别的吗?”
魔术师:“没了,今天早上的迎新大会结束后,我就回到我自己的工作间里研究我的魔术,除了去医务室,没再出过门。”
男人沉吟着,马上接到:“第二个问题,你的手怎么受伤的?”
魔术师面具后的奚郁笑了笑,目光从那个亮着蓝光的机器上面一扫而过,说:“当然是为了十天后的盛大舞台在准备魔术表演啊,要登上那样的舞台,可不得拿出我压箱底的手段,结果就受伤了。”
男人一听,见机器始终亮着蓝光,到底是接受了魔术师这个说法。
毕竟这个魔术师受伤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地下室,据说被送去医务室的时候,手腕上还竖直插着张扑克牌呢,没点技术还真没法这么受伤。
“最后一个问题。”男人顿了顿,说:“刚刚那个贴身女仆……她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她啊,”魔术师笑了,“她在入戏啊。”
……
奚郁拿着药剂离开城堡守卫的房间,在拐角回收掉小小的机械音响。
魔术师有魔术师的处理方式,刚刚走廊外根本没有人,一切都是他给那个玩家施压的小手段而已,但凡他再犹豫一会,说不定就会穿帮。
顺利地回到了工作室后,他就将药剂灌进肚子里。
药剂是浅绿色的,带着一点清浅的甜味,顺着喉管一路往下。
明显的热意从胃部往四肢百骸扩散,最后热意凝聚在奚郁的右手腕上。
他解开绷带一看,发现被缝合的伤口肉眼可见地飞快愈合,血痂掉落,露出略显丑陋的粉色疤痕和上面整齐的黑色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