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山叮嘱曹学文:“你好生招呼着贵客们。我到镖局去安排晚膳。”说罢,他与众人道了别,匆匆往隔壁院落去了。
王庆海高声说:“常爷不必麻烦,家常菜就可。”
常远山回头挥挥手,没多说什么已经大跨着步子离开。
曹学文见他走远了,对着京中客人们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方峦进就颔首而笑:“劳烦了。”正打算举步朝前,又胆战心惊悄悄看一眼王庆海,见对方跟个弥勒佛似的笑眯眯站在后头,他只能硬着头皮盯着自家上峰的笑容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往里行着的时候,午思在大家说着话的空档问了句:“听闻庙里出事的第二天一早,曹爷就带着人去往破庙了?为甚你得知消息那么早?”
她这样问倒也不算突兀。既然丁仵作当时能够看到他们出现,旁人也能。按照查案细则来说,查到这个也是正常。
曹学文很快地答道:“我家弟弟是个不成器的,做事儿总不经脑子。我本想着那么多银子要护送,他跟着不合适,偏他要去,我也只能允了。其实我一直不放心,第二天早晨本想去看看情况,谁知发生了意外,倒是让我当先插手了番。”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大的错处来,且答得太过迅速,想必是早已想好了的说辞。
午思便没继续追问。
曹学文颇有几分谄媚地跟在方峦进的身边问来问去,一时问起大人睡时对床铺有甚要求,一时又谈及此地的饮食习惯,十分殷勤。
方峦进不堪其扰地落后几步,拉了午思说家常话。话题都是关于京城吃喝的,曹学文插不上嘴只能作罢。
客房安置在了最里头的那一进。众人正要往里行的时候,梁玉探头探脑问了句:“最前头这都是镖师的住处?”
“对。”曹学文应道。
王大海问:“镖师们都住在这儿吗?”环顾四周:“地方也不宽敞,容不下镖局所有人都住着吧?”
“那是自然。”曹学文应声,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梁玉就道:“破庙里的都有谁长久住在这儿?”指的是牵扯到军饷中的镖师,无论是生是死。
曹学文一一说了。
京城四人不由得再次交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