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衙吏拿着佩剑来挡他:“大人吩咐过,不许旁人靠近这匪徒半分。你让开!”语气凶恶中带着几分害怕。
衙吏们武艺并不高强,又知道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来自于震威镖局,看到镖师的时候自然带了些惊惧。
张奇理解,也不为难他们,在此处站定并不挨近车子,仅高声道:“包杰,你还好吗?”
包杰盘腿坐在车中,本不欲答话,无奈张奇一遍遍问着饶是衙吏阻拦也不停歇,只能也高声道:“你当心些吧。让常爷知道了你在这儿和我说话,保不准你回去后吃什么苦头。”
常远山是依着大理寺少卿的命令置身事外的,可这个置身事外指的是不参与到案件的侦查过程中来。倘若自家镖局里出了什么不听话的人,他自然会帮忙管上一管。
更何况还有自焚那一桩事。
包杰不用细想就能约莫猜出常爷现在是个怎样愤怒又失望悲伤的模样。思及常爷和两位当家对他们的爱护,能在被审时保持硬气的他,此时也不由得心里堵得发慌,眼睛湿润鼻子酸酸的。强忍着才能让泪水不流下来。
“你就照顾好自己和兄弟们,别管我了。”包杰扬声与张奇道:“休要多管闲事。”
张奇也不明白平时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包兄弟怎么成了这般强硬的人,但看周围衙吏们虎视眈眈地提防着他,他恼火且愤怒。
他不信看到蚂蚁路过都会让路的包杰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杀人如麻的事情。心知包杰听闻了自焚之人的死讯必然难过,又不愿包杰再分神担忧他,只能应了下来:“那你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便不多管闲事了。”
包杰在里头笑了一声:“好。”
张奇恶狠狠瞪了那些抄着佩剑朝他围过来的衙吏们几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和其他镖师会合去。
嵇崇涧喊了楼清月和樊明来,商议着这儿的银子清理过后,另两个屋子的柱子该如何处置的对策。
马知县赔着笑让人端了三四张锦杌过来,见太子没空,就和梁副总管道:“这儿尘土飞扬的实在不是待着的好地方。您不如劝了殿下在旁坐着监管?”说着遥遥地指了很远的一棵大树下。
梁玉在旁嗤道:“马贤你可真是个伶俐人,这么快就从县衙拿回来坐的了?”
马贤嘿嘿笑:“也不是我去拿的,是让师爷带人回去拿的。”想想好像不是,毕竟不骑马只坐车的话没那么快,又补充:“也可能是衙吏们过去拿的,我只管下令,具体谁做的还真不确定。”
梁玉不耐烦与他这样闲话家常,抄起锦杌扬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这才双手并用着把坐的给殿下拿过去。
这时候郭军洋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