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这刀……
午思却不知道他是何意,笑问:“请问您是翟大人吗?”
“啊,对。”翟定轻咳一声,对着个小姑娘不好意思再继续那般阴沉模样,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午思见到那刀,单手接过,掂了掂觉得趁手多了,握着它往车上随意一跳,顺势坐在车厢另一侧。
翟定磨了磨后牙槽。
果然太子殿下身边没什么正常人。
车子缓缓驶出皇宫朝着大理寺去。车上两人十分默契地互相不搭理,各自想事情。到了衙门后,翟定带了这位女官大人往牢狱去,穿过长长的潮湿路段,他忽而有些不忍,脚步微顿,“里面味道有些难闻,也湿的很。文姑娘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好。”
里面的湿气和这里的湿气不一样。现在的湿气是水汽所致,里面的却是血液流淌太多,干涸得快,凝着一股子血气而导致。
午思微笑,“我明白。”
翟定这才带着她继续前行。
二人走向的不是普通牢狱,而是位于牢狱后面的一件很大的屋子。中间是一段只有一个人宽的夹道,这般狭窄地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凝重的血臭味扑面而来。视野也渐渐开阔。
这个屋子很大,足有皇上的御书房那么宽敞。屋顶很高,周围都是浓重的黑褐色。地面和墙壁显然经常洗刷,且刚刚洗刷过不久。但是残留的血色已经渗入到了地面和墙壁,那是如何也洗不干净的,故而长年累月叠加下来,黑褐色和血臭总也无法清理干净。
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十几个人扣押在两侧。
他们倒是没有经过很重的刑罚,虽然全身血痕遍布,倒也没有伤到筋骨深处。不过能够进入这个屋子而没有被刑罚逼得遍体鳞伤,显然是上面打过招呼的。
午思明白这打过招呼的人是谁,毕竟能够让大理寺人听令的,也只有东宫那位了。
于是她没理会这些旁的,径直问:“是谁要见殿下。”
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子忽而抬头,目光里透着莫名的光,直直朝她望过来。
“你是谁?”她问。
午思道:“容清宫新进女官。”
“容清宫没有女官。”
“所以是新进的。”午思洒然微笑,“太子殿下让我入康娴长公主的宫里做事,长公主没有反对。”
那婆子的视线朝她手中长刀看了过去。
午思大方伸手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