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插进来一段广告,同时响起的还有我的手机铃声。“喂?”
“喂?景明。八百年不联系,一发消息就是跟我要联系方式啊?”
“……”
“采访吗?”
“……嗯。可能吧。”
“你现在都做这类题材了?”
“也不是。可能试试吧。”
“我问人家一下,人要是同意就发给你。最近忙吗?”
我忽而不知说什么好,一瞬间有点慌,“还行。”
“不忙啊,那前几次有同学来,我约你出来晚饭你都不来。”
握着手机的掌心有点出汗。“我现在上夜班,跟你撞档,你上班的时候我都快下班了。”
“就你难伺候。”春和乐了。“行,找个你闲的时间,我调班。我先挂了啊,该切了。”
听筒里只余嘟嘟的挂断提示音,车载广播里,广告结束,切回到主持人的声音。我看着车前窗雨刷器左右摇摆刮走冬夜冷雨,用不了多久,就该下雪了吧?
我突然开口,跟司机说:“师傅,调个头,去正定街雨ra。”
2
很难定义雨ra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说它是个酒吧,但它并不因卖酒而出名,而是以演出出名;你说它是个夜店吧,它不够躁,你说它是个livehoe,似乎也不对,因为它一直惨淡经营,一年到头演出都不超过五十场;但你说它不是个livehoe吧,它的舞台灯光和音响设备,放在整个京城,都是能排得上号的专业。
我第一次去雨ra,还是赵非凡带着去的。那会儿凡姐刚恢复单身,非凡说走走走,带你们去嗨一把,去他妈的婚姻与爱情,今晚只放肆,不理智,只纠缠,不纠结。
好端端一普通话字正腔圆的男中音,偏偏读英语从字母开始平翘不分,tv到他嘴里就成了cei cei踢wei,小葵问他,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