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运输不能断送在桥路上,他们昨天已经连夜从旁边搭建了一个临时水路,可以让人过桥,但是主桥要等专人来维修了。
好在之前葡萄运输的时候村里筹钱建了一条船。
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村长找过来之前江铎便猜测到他会来,明着道歉卖惨,暗地想要续签合同。
这样的事从温时酒庄的人来这里收购葡萄便已经埋下根。
他不是神人,做不到怜悯众人,更做不到对任何事都足够心软。
这整颗心只偏袒了一人。
本来也是临时起意过来这边,现在眼下也根本没有多少东西要拿走,温漾舍不得自己昨天晚上临时拿进客厅的水仙花,用纸袋子装了起来要拎走。
江铎替她拎着包。
几个人开门走了出去。
快到树林处,温漾回头看去。
房子内炉火还在燃烧,旁边烟囱冒着圈圈白烟,在寒风中慢慢破散消失。
红砖瓦隐在这片林中,孤寂又悲静,这一走,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了,而这栋只住了一晚的房子……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真的不要了?”
江铎垂眼瞧她,走近两步揽住她的腰,怕她又心软的想要央求援助,反正左右走不快便干脆将人揽到自己怀里,“出去后可能需要麻烦你和江铎帮忙过一遍合同。”
温漾点了点头,想到刚才赵寅说的情况,微微蹙起眉头,“好,只是他们……”
“温漾,别起同情心。”男人终于忍不住,温声提醒她。
向来就是个心软性子的人,他有的时候会猜想到底是怎么做的律师,万一被人卖了要怎么办,会不会还在帮忙数钱。
走到村里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没人说话,没人挑唆惹事。
那一刻仿佛他们是路过的陌生人,与刚来那天的热情相迎截然相反。
一种悲凉无辜的复杂情绪慢慢从心底攀爬上来,温漾轻轻耸了耸肩膀,江铎察觉到,手掌轻轻用力握住她的肩膀。
藏在口袋里的手指一点点攥起,她轻叹口气。
赵寅跟在一旁,漫不经心得一边走路一边刷手机,遇到事情便停下脚步回复几句。
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眼神清冷淡漠。
过河用的是柴油船,江铎率先迈进去,而后朝温漾伸出手,她递过去,下一刻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跳下船,稳稳落在他的怀中。
河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村长站在最前面,神情凝重,眉头紧锁。
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