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尔斯心中,白术是个特殊的存在。

白术抚摸着心口,皮肉下的器官跳动着,力道却如此疲惫。

他身体孱弱,人尽皆知,自古有云医者不自医——他又如何要去用这不知几年可活的生命,去担起两人份的未来呢?

白术自认,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将亚尔斯从层层包裹,密不透风的茧中剥开一道缝,令新鲜空气与力所能及的阳光透进去。

最多……所谓私心,就是他贪图的这段陪伴吧。

如那户口上的附页,如触及那双狼耳时的不躲不避,如这人越来越明亮的双眸。

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白术仍然在求不得的路上,也因这些年的求不得,早已学会在其他事情上浅尝辄止的满足。

回味完自己助攻壮举的长生活动了一下脖子,正巧看见他卸下伪装后不断变换的神色。

它心中叹气,误打误撞助了攻后的成就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它这个搭档啊……

而在他们身后,半兽人垂着脑袋,拿出堪称绝技的触角探路的本事,离着起码六步远,脸上表情层层递进。

从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变化到——“咦,我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的困惑。

他盯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又看看白术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第34章 此间神明……与祂的马甲

长生的苦闷无处诉说,亚尔斯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将毛线团一样的思绪捋出来一根线头。

他绕开马上要撞到的竹子,思索刚才的热意。

首先,细细感知身体状况后以反馈可以得知,这绝对不是自己生病了。

其次……

……白术的腰看着细,摸着倒很有韧劲,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露腰的打扮如此钟情,最近气温下降了点,他皮肤有些凉。

说起来,之前在无妄坡扛着白术被鬼追时,他也摸过他的腰,那时候却没有这种如火蔓延的感觉……因为场合不对吗?

不对,他在想什么呢?!

刚梳出来一个线头的毛线团被猛地一拉,收成更紧更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