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看了一眼床上,只看到被子卷里落出来的几缕发丝,小声问道:“白术师父他……还好吗?”
长生道:“睡过去了,把东西放桌子上,你们先出去吧。阿桂,这两天外面又要拜托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七七小跑到床边,道:“白先生病了?”
“对。”亚尔斯低头看她,眼底倏地亮起光,“七七,治疗的仙法你会吗?”
那日七七施展仙法,亚尔斯也在场,寒流中流窜着不逊于白术使用元素中的生命力。
长生微愣,张了张口,犹豫着没有说话。
七七却摇了摇头。
“可以治伤,无法治疗,疾病。”
“白术的能力……也是这样,只能补充生命力加速伤口的治疗。”长生低叹道,“若是元素能够令人百病不侵,提瓦特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苦于疾病了。”
琥珀一瞬黯淡下去,亚尔斯拍了拍没帮上忙有些低落的七七,没说什么。
这病症发作起来太过折磨,他只是想让白术好过一点。
两人没有多待,将热水布巾和瓜果放在桌上,沉默的离开。
亚尔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翻身下床时身形晃了一下,早就没了知觉的双腿麻木的对他发起抗议,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白术被生生折磨了一天,衣服湿漉漉的贴着身体,亚尔斯将他剥出来,用热水擦了一遍身子,心里没有半点旖旎,动作又快又仔细,生怕他再受了凉。
擦完身把人裹回被子里,他才感觉到尾巴上的黏腻。
尾巴之前裹着白术当毛毯,半边毛发也一缕一缕的粘在一块,十分不适。
去倒水时随手用凉水冲了一遍尾巴,风吹得如同小型飓风,扯拽着尾巴粗暴的风干,一套流程下来不到两分钟,亚尔斯拖着身后炸成蒲公英的尾巴抱了床换洗的被子回到卧室,重新盘坐回去,把被子披在身上裹了厚厚一层,耳朵都压住了,从后面看像巨型雪球一样。
长生不知道去哪了,屋子里只剩白术,青年在昏迷中都浅浅拧着眉,唇无血色。
血液、肌肉、骨骼、皮肤、毛发,这些组成了无数的人形,独一无二的灵魂才构成了白术这个人。
被褥中暖和起来,亚尔斯将白术身上那条丢到一边,换上暖好的干燥被子。
白术不想做僵尸,只有肉身存在的白术亚尔斯也不会承认。既然如此,回头往生堂的套餐预定就要提上日程,看看哪里的风景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