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也是这么想的,正要下床,眼前倏地笼罩下阴影,腰腿一紧,整个人都僵在被子里了。

亚尔斯为了避免他难受,一手环过他的背,一手穿进被子下面,一个起身——

嗯,姿势标准度在及格线以上的公主抱。

白术:“……”

长生基于对白术那一丝丝尊重,把眼睛眯起来目送他们离开。

就白术那个表情,它过后能笑三年。

两个房间总共也没几步路,也没被其他人看见,饶是如此,白术也狠狠闭了下眼才平复心情。

亚尔斯要把他放床上才想起来这张床许久不住,也没换过床单,立马一个急刹车,抱着白术一个转身。

白术叫停,语气如常:“怎么了?”

“我先换一下床单……”

“……”白术深呼吸,觉得自己修炼还是没到家,“亚尔斯。”

他一字一顿,口齿清晰:“我的腿没事……我能自己走。”

亚尔斯顿了顿:“但我担心你。”

一个直球打过去,白术彻底消音,认命的让他把自己送回去。

亚尔斯出门后,长生嗤嗤发笑:“我记得你是脏腑问题吧,什么时候断的腿?”

白术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去按了下它的头,礼尚往来道:“你不疼了?”

嘴巴还在隐隐发痛的长生:“……你什么时候变坏的。”

白术礼貌微笑:“你以前不是常说我一肚子黑墨水?”

况且,亚尔斯都那样说了,让他担心了的自己还能反驳不成?

白术暗自苦笑,一物降一物,他这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长生撇开脑袋,半晌,游到他身边,怕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不想让谁听见,不必多说。

“你昨天疼成那副样子,也感觉不到外界太多声音了吧。”长生道,“亚尔斯把门都踹飞了,后来我去看时,施加过磐岩药剂的门碎成好几块,被他今早拿去烧火了。”

“掰木板的时候把上面的元素全绞碎了,仇人一样。别的不好说……你反锁门的举动大概让他有些伤心,那家伙没想到是个挺敏感的性子。”

白术垂下脸,伸出手指蹭了蹭它。

亚尔斯外表冷漠,世间万物与我无关的样子,内心其实敏感的好像幼犬。

和从小到大没遇到过对他好的人也有关系,你退一步他就会想下一秒你就要跑,你向他伸手他就要盯着你是不是要掏武器砍他。

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格外警惕,白术反锁门的本意是不想让人担心,他也习惯了发作时这么做——但被剧痛占据大脑时做出的决定总是不那么尽善尽美,一时忘了亚尔斯的性格。这个举动和怼着亚尔斯的耳朵大喊“白术把你当外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