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少人都对他穿那一套抱有不赞同呢。

思索间又进来一人,青年容貌憔悴,穿着朴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声带撕裂过一般互相磨砺出难听的声音:“大夫,您能出外诊吗?”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哽咽道:“我妹妹她……”

白术反应极快,起身道:“病人没和你一起来?她现在在哪里?”

亚尔斯总算和那扇门较完劲,来回开合几次确定没问题后关上门,润滑合页的油沾了满手,油润润的难受的不行,他摊着两只爪子准备去洗手,前边儿传来招呼声。

“亚尔斯,要出一趟门——”

什么玩意儿啊你刚下床几天啊你就要出门?天暖和了嘛!

洗手也顾不上了,随手拽了一块方巾擦了一把,亚尔斯咚咚咚跑出去,白术正收拾东西,药箱子急救用材箱子全摆在柜台上,旁边有个男人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呜呜抹着眼泪,他脸上糊了一层乳膏,抹的时候翘着手指怕沾到药。

亚尔斯闻着那人身上涂上的浓郁药味儿,皱眉:“出诊?”

“嗯。”白术道,“病人神志不清没法跟过来,咱们就去看看。”

出诊就没办法了,白术现在还能走会蹦的,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把他一直扣在庐里。

亚尔斯默不作声的把箱子收起来。

长生难捱困倦,还在房里睡着,难得的,只剩了白术和亚尔斯出了门。

男人住的地方离璃月港挺远的,在瑶光滩与明蕴镇中间,一头靠海一头靠山,落着一处小村庄。

抬眼就能看见龙脊雪山上刮着永不停歇的暴风雪,黑压压暗沉沉的落在人心头。路上,志才勉强止住眼眶里的热意,跟白术提了提他妹妹的状况。

“我们一村人都是从明蕴镇搬出来的,那边之前出了事,住不得人,活着的大家在这边建了房子,出夜泊石的几个矿口都有魔物盘踞,我们不敢回去继续采矿,这几年只好捕鱼为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边两头都靠,好歹有个退路饿不死人。

明蕴镇前两年发生了一场惨烈的矿难,又惨遭魔物的进犯,如今镇子死气沉沉,已经成了无数丘丘人盘踞的地盘。

“小月她之前贪玩,趁我们不注意跑进了山,不知道从哪扎进一个矿洞里……”志才喉咙颤抖着,差点又忍不住眼泪。

这一片的矿洞很多,一大半随着当年的矿难坍塌,还有几条矿道里都被代代镇民采集个干净,经过灾难震动后里面也危险的很,甚至都不知道会通往哪里。

现今村子不大,家家户户的互相扶持着,少了个孩子全村人着急,鱼也不捞了山珍也不采了,满山找孩子,志才找了两天,一咬牙一跺脚潜入了明蕴镇,想看看小兔崽子是不是从矿道里绕到那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