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幸川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

“你说谢良?”苏幸川笑了一声,“凭什么说我眼光差?我觉得他挺好的呀。”

李暄脸色更难看。

“他性格好,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做事还勤快,也不会天天使唤我,长相吧,只是和你不是同一个类型,也不能说人家不好看,”苏幸川故意刺李暄,说完还转头看他,坏心眼地问:“你觉得他不好?不好在哪里?”

李暄的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苏幸川的话像针一样往他心上扎,他以前恃宠而骄惯了,从不觉得自己的娇气卖乖无理取闹会惹苏幸川的烦,后来分手了,每每回想起那四个月的时光,都暗自后悔:他不应该太欺负苏幸川,搞得分手之后回想这段感情,他都记不起他为这段感情付出过什么。

他一直在享受,他怕苏幸川因此恨他,遇到更好的人,然后遗忘他。

他越想越难过,胃里不停泛酸。

“喝点热汤。”苏幸川察觉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于是适时地提醒:“哪里不舒服?”

“不要你管。”李暄扭过头。

苏幸川给他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他面前。

李暄被热气熏得眼眶更酸。

“今天做了几台手术?”苏幸川开始没话找话,以前他可以和李暄谈天说地,现在只能聊工作:“你是只有星期三和星期四去门诊吗?几点吃午饭,是不是一个下午都没吃东西?”

苏幸川说完,李暄才觉得饿。

随之而来的还有委屈。

李暄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以前苏幸川下午的课多,有时候最后一节课上到五点半,他怕李暄等得肚子饿,就会在李暄的兜里塞两袋饼干,李暄也不爱吃,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撕开吃两片,然后凶巴巴地给苏幸川发消息:[好干,我的嗓子被堵住了,苏幸川你完蛋了。]

苏幸川在课上接到这种消息总会忍俊不禁。他嘴上说着完蛋,但苏幸川已经能想到后果,不过就是多亲他几下,算不上惩罚。

两个人大概都想到了差不多的事。

李暄闷声说:“不关你的事。”

苏幸川把不自觉靠向李暄的肩膀慢慢移回来,他继续剥虾,“我知道,不关我的事。”

他把虾仁放在李暄的碗里。

李暄低头喝汤。

苏幸川突然问:“徐正东把我和你单独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李暄闷声说:“我不知道。”

他想了一下,皱起眉头说:“你为什么直呼他的名字?他好歹比你大十岁。”

苏幸川剥虾的动作僵在原地。

他觉得自己真是贱。

人怎么能贱到这个地步?

徐正东把他放在这里,他还真就死乞白赖地凑到李暄面前,给他剥虾,对他嘘寒问暖。

七年了,他在感情上毫无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