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不挑食。”覃子朝说着,把那件t恤给脱了下来,江闻皓淡淡移开视线,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损他。
看着江闻皓不爽的表情,覃子朝以为他是好胜心又起来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一如既往的柔软好摸。
他的手心很烫,江闻皓只觉得发丝间蓦然窜起一丝电流,本能地就往后撤,皱眉道:“别碰。”
覃子朝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眼微不可见地暗了下,接着将手默默收回,开口时语气如常:“二十三窜一窜,你还有机会再长高呢。”
“我本来就不低,是你太高了,跟大洋马似的。”
覃子朝听着他还嘴,笑了笑:“好。”
“……”江闻皓被他一句“好”堵的没话说,停了会儿,“要不你今晚就光膀子睡吧,反正是大老爷们儿。”
话及此处,他的目光落在了覃子朝的运动裤上,欲言又止了下:“你现在,是打光杆儿?”
覃子朝含糊地“嗯”了声:“你的内\\裤我应该也穿不下。”
“。”
江闻皓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那你就这么睡,或者直接脱光。”
“我明天把床单洗了。”
江闻皓想说用不着刘姨会洗,但以他对覃子朝的了解,对方在这方面绝对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个的人,于是点点头:“我先回去洗澡,你早点休息,明天白天我陪你到竞赛场地踩踩点,晚上跟我俩关系好的哥们儿一起吃饭。
“好。”覃子朝应了声,回头看向窗边的电脑,“那个我能用下吗?想事先查点资料。”
“随便用,没有密码。”江闻皓说完打开了客房的门,想了想还是回头跟覃子朝说了句,“晚安覃子朝。”
“嗯,晚安。”覃子朝温柔道。
接着,在江闻皓离开客房后,他的笑容就敛去了,进而换成了一种深重的思索。
他将门锁好,把洗完的衣服晾到阳台,而后打开了电脑。
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眼底深暗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他必须搞清楚一些事,即便这很可能会颠覆他近十八年来的固有认知,但他必须得这么做。
未知所带来的恐慌让他觉得自己在面对江闻皓的时候,正一步步变得危险。
不同于以往他极力克制且自我厌弃的暴戾与失控,却又与这种感觉莫名有些相似。
尤其是在刚刚,江闻皓躲开他手的一瞬间。
……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窗外开始响起鸟叫,覃子朝的目光才从电脑屏幕上收了回来。
他眉头紧锁,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将一整晚的浏览记录通通选中,按下了删除,处理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