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座衣柜,但不论是表面还是死角都被擦的一尘不染,和外面的汽修行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江闻皓大概能明白为什么祁叔要留他在这里过夜了。
是要比外面的宾馆干净得多。
空气里这股令人安心的味道让他很快就有了倦意,本来还想拿手机打几把游戏。结果往床上一躺,还没等游戏更新完毕,他便在台灯温暖的光线下渐渐合上了眼睛。
覃子朝洗完澡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轻手轻脚来到床边,将台灯的光线调到最暗。
接着蹲下身,安静地注视着床上呼吸绵长的江闻皓,忍不住伸出食指,在他的颊边轻轻戳了下。
江闻皓微微蹙了下眉,在枕头上蹭了蹭,像只贪睡的奶猫。
覃子朝将头凑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他记得江闻皓才刚来云高不久的时候,因为和杜家傲他们打架,脸颊上还被划了道小口子。
如今那道伤是一点也看不到了,但自己那晚帮对方贴创口贴的画面,却总还是会不可自控地突然冒出来,搅得他心烦意乱。
就比如说,现在。
覃子朝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他有些匆忙地站起身,险些碰倒了床头柜上的台历,还好及时用手将其扶稳。
覃子朝关上了卧室的门,刚要松口气,突然就察觉到了脑后一道审视的目光。
他的眸子暗了下,心里又是一慌。
那道目光跟着就又轻巧地消失了。
外厅里,电视机的音量被杨志祁调得很小,正播放着历年的小品合辑。
他坐在桌前,面上还摆着盘花生米和今天没喝完的酒。看到覃子朝出来,斜了他一眼,“小江睡了?”
“睡了。”
杨志祁一递下巴:“过来再陪我整两口。”
“行,我再去厨房给你弄两道下酒菜吧。”
“不用,就花生挺好。”
覃子朝静了下,点点头,转身又去厨房拿了个酒杯,在杨志祁边上坐了下来。
他够过酒瓶,给杨志祁重新满上,和他碰了下杯。
杨志祁呷了口酒,眯眼吞下。片刻后问覃子朝:“我记得你是晚上了一年学,今年得有19了吧?”
“18。”覃子朝接过杨志祁的杯子又帮他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