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拉他坐回到沙发上,问他:“你上回说,凌初的预产期是在什么时候?我们需不需要提前给孩子买些什么东西备着。”
路易林翻了翻和路琪飞的聊天记录,说:“九月初,还早呢,他们估摸着每天都买一堆东西往家里拿,况且两家的老人也都积极,你倒是不用店里这么忙还分心去烦恼这些事情。”
赵明熙盘腿坐靠在沙发上,把脚伸到他腿上,想起来白天在店里时,齐悦和载穆娆夸她的脚白皙纤细,刚好适合用来拍他们这个月主推的那款足链。
于是问他:“明天你公司有没有事情?要是不忙,我们几个就要劳您大架给我们拍这第一期的海报图了,回头立在门口,标准上你这个名摄影师的大名,我看谁还敢再说你这摄影的才华是靠钱砸出来的。”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别人都信我是真才实学的本事。”他抬起她一只脚,弯腰去茶几下面找那个熟悉的小工具箱。
这张茶几下面的储物空间被她的桌布挡的严实,但其实让她塞得满满当当的,针线盒、医药箱、剃球器,还有之前给她采耳用的面前以及他现在找出来的那盒修剪指甲的小工具。
指甲钳有两把,一把刀口平直的,带有一小块锉刀方便给指甲的边缘磨平抛光。
另一把是尖头的,看着像是没怎么使用过,路易林印象里这种适合用来给爷爷辈的老人顽固的硬指甲边角做清理。
奶奶的腿脚不便,这几年常年待在墨尔本,爷爷有时候就会坐在床边给她修剪指甲。
他们已经满头白发,却在夕阳的普照下让人心生艳羡。
所以他料定,爷爷会心疼他,会愿意成全他这样一份痴心。
立春之后天还凉,早晨出门前阳台窗户开了一半透风,回来时虽然第一时间就关了窗,但屋子里室温还是低得很。
路易林发现她又习惯性忘了开空调。
赵明熙回了家就先上楼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厚的睡衣下楼坐着研究这个月店里的新品卖点。她脚穿着那双浅粉色的毛绒拖鞋坐在客厅里,鞋子上的软毛已经被她穿旧了,此时脱了鞋坐在沙发上,她连袜子都没有穿,他手触上去便是被电到一般的冰凉。
他直叹气:“怎么空调不开,你也不知道穿一双厚袜子,上次不是见你拆快递买了好几双毛茸茸的那种袜子,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