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拿走你所有的五官。”
——只剩窒息。
壁炉里的火焰尽情燃烧,但车内的温度却降到了冰点。
如果为了拿到骨牌而选择交易,失去五官的自己大概在进入第五层就会死去。
楼慕陷入沉思。
可如果拒绝交易,那他也拒绝了上升的钥匙。
“还有其他获取骨牌的方式吗?”
楼慕没有急着说出等价交换的内容,反而提出了其他设想。
“很遗憾,并没有。”
男人合拢手掌,骨牌又消失不见,包括两人脚下的,也回到不知名的空间。
“那如果我拒绝交出自己的五官,还有什么方式能换取到你的骨牌?”
他再次提出其他人不曾问过的话。
这一次,男人的眼中浮现欣赏的情绪。
“你是一个有勇气又敢于提问的好孩子。”他说,“我可以为你破例。”
雨雪和冰粒不知何时停了,皓月当空,孤零零的墓碑不知何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扭曲的古堡。
男人抬手指向楼慕身后那层层密密的货架。
“将其他人的五官交给我,你一样可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怎么样?这是通往上层的、最微不足道的代价了。”
厚重的冰雪吞食了马匹的蹄声,荒芜雪海,只有铃铛越行越远的轻响。
楼慕注视走进古堡的马车,抬起手,将缠绕脖子的围巾盖到头上,暖意让他稍稍放松了些,随后双手插进羊毛大衣,闷头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根据白天男人【住在安吉镇附近】的提示,再加上马车行走的路程推算,自己大概向东走20分钟就能回到旅馆。
这一路楼慕什么都没想,只机械的前进,直到城镇再次出现在眼前,那时他的眼睫已经铺上厚厚一层冰霜。
太冷了。
鼻腔中呼出一口凉雾,楼慕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意转瞬融化了睫毛上的霜水,似乎也融化了浇灌在骨头缝里的“水泥”。
“咣当!”
旅馆老板这时也从窄床上摔落,对方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涌进凉气的大门。
“嗯?你出去了?”
光线并不明亮的玄关,只有少年孤零零的站在灯下。他的脚下汇聚着一滩水,证明是从外面回来而非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