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放出来的敦煌壁画,里面的农夫、屠户、泥工、伐木工等下层劳动者多裸体穿着黑布或白布“犊鼻裤”。

【从战国到两汉,男女都着深衣,这种犊鼻裤一般是下层劳动者裸体穿在外面。卓家几百年的巨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女婿,卓王孙能不气吗?!】

【换做现代,假设是某个跨国企业的独生女被一个搞音乐的拐走,然后在街头穿着短裤在闹市给人摆摊擦鞋,还带着独生女一起擦鞋,你不生气吗?但凡你自己一个人干活也可以说是为了养家,带着连下厨都没下过的千金去擦鞋,这不是威胁岳父吗?】

独自在家中的卓文君听到天幕的分析,泪流满面。

原来所谓的“凤求凰”佳话,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

难怪一得志夫君就变了心,或许不是变心,是足以对抗厉害岳父才恢复了本性。

可现在她已经沦落到如今这地步,还能怎么办!

【卓王孙嫌弃二人给他丢脸,并不仅仅是因为卖酒。】

【后来卓王孙被迫妥协,分了百名僮仆,百万两钱给私奔的女儿卓文君,对司马相如来说是成全了自己的一段佳话。但是他有几分是因为仰慕卓文君呢?没见过人就因为“仰慕才华”,在卓文君新寡期间把人拐走?放现代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拐走女性的行为也可以叫做“诱拐妇女”,放在明清也叫做“奔者为妾”。】

司马相如急了:“我对文君,的确是有几分爱慕之心的!”

“你如此擅长写文,爱慕之心不能写赋传达?”刘彻似笑非笑,“或者给你岳父写赋表明求娶之心,以你的文采,其实并不难。”

司马相如磕磕巴巴道:“我也拿不出求娶的聘礼……”

何止是拿不出聘礼,当时的司马相如,父母双亡,自己别说拿出聘礼,连落户的家都没有,只能寄住在好友县令王吉的家中。

也正是随着县令王吉赴宴的时候,去了卓王孙家中,有了后来的故事。

在此之前,司马相如在长安当梁王的门客,梁王去世后才回到成都,别说跟卓文君培养感情,连见面的机会都没多少。

刘彻对司马相如的过去很了解,还知道司马相如给梁王写过《如玉赋》《子虚赋》,但是这位口口声声对妻子一见钟情的男人从未对妻子写过什么。

刘彻嗤笑一声:“所以你的确是诱拐。”

同是男人,谁不理解谁。

不过刘彻身为帝王,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只是幸灾乐祸的想着,卓王孙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位女婿了。

在不同的朝代,这个曾经美好的典故“文君沽酒”,被天幕一解释,成了一出攀附权贵的阴谋。

女子只觉得二观被重塑,男人却依然嘴硬:“卓文君不过是商户女,还是寡妇,本来就只堪为妾。”

别说女子,其他男子也笑嘻嘻发问:“百年巨富的商户女?你不想娶?”

说话的男人顿了顿,委婉道:“纳妾还是可以的。”

大家顿时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