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小姑娘转着滴溜圆的眼睛,对贺星苒说:“嫂子,托你的福,姑姑一般都不亲自进厨房呢。”
每天上下一个小目标的事业型女强人,进入厨房的温柔并不会太多。
贺星苒愣了一下,对钱卫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谢谢妈妈。”
钱卫平脸上笑开花了:“这孩子,做点儿甜品算什么?你要是喜欢,以后多回家,我多做给你吃。”
说到这里,钱玉书和钱卫平一起想起一件大事,统一看向靳屿,问:“最近你住哪儿了?你跟苒苒以后准备住哪儿呢。”
“……”
靳屿靠着沙发背,松松垮垮地玩手机,闻言掀了掀眼皮,不爱打理。
“住她那儿。”
回答简短。
两道震惊的声音一起传来:“什么?!”
钱玉书又拿起装饰用的拐杖敲靳屿小腿:“你自己有房子不住,去打扰苒苒干什么!”
靳屿冷嗤一声。
当初喊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的时候可没关心过他到底能去哪儿。
不过大少爷遍地都是朋友,不至于流落街头穷困潦倒是肯定的。
“我那房子装修,”他说,“订了一条鲨鱼,得给它订鱼缸。”
“你就一套房?”钱玉书扬高音量。
靳屿:“别的住着不舒服。”
钱玉书:“不舒服你还买?”
靳屿回怼:“您不也房产遍地都是,还要守着老宅子吗?”
“……”
话音落下,空气里安静了几分。
靳屿从来都是不服管教的性子,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但几乎不在条条框框之内做事。
祖孙二人性格太像,钱玉书喜欢靳屿,同时也会被跟自己相同的利刺伤到。
钱玉书不肯离开祖宅,是因为妻子在这里离世。
关键时刻,还是一直闷头吃东西的钱多多打了圆场,不知道是小姑娘机敏会读空气,还是无意间正中下怀。
她看了看贺星苒,忽然开口:“嫂子,你真漂亮,跟几年前一样。”
话音落下,大家都看向她。
她啃着小饼干,小仓鼠似的几口咽下,慢慢说:“表哥上大学的时候,暑假带我出去玩,说是找同学,就是去找嫂子的。”
一瞬间,关于眼前小女孩儿的记忆全部涌现。
从十岁到十八岁,钱多多都长成大姑娘了,不怪贺星苒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