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汇服装的年利润盘点,”贺星苒没有重新坐下,平静地说,“公司是您控股,但全部章程和运作都是我来负责,去年的净利润已经有一个亿。”
贺泽刚隐隐感觉不对,没翻开文件,抬头看她。
贺星苒又把另外一份文件给他,是她的辞职信。
“这些年,我没少给您赚钱,用云汇服装的钱去堵其他分公司的窟窿,足够了。”贺星苒看着贺泽刚这张错愕的脸,感到一阵解脱。
“你是要自立门户?”半晌,贺泽刚问道。
“不是,”贺星苒话音落下,贺泽刚还来不及笑,就又听她补充,“当你女儿这些年,该给您做的我也都做了,您之前无论怎么培养我,这四年云汇服装的收益也足够还您。”
靳屿诧异地抬了抬眉。
她眼里有种坚韧很释然的东西,比冰僵硬,但并不会融化。
全屋子的人都因为她而屏声静气。
她缓缓说最后一句:“以后我们互不亏欠,我不会再管贺家的任何事,您也不要再用靳家岳丈的名义去云晟打秋风。”
她想断绝父女关系。
说完,她转身往电梯走,靳屿起身追上。
上车之后,贺星苒长出一口气。
贺泽刚在后面追,她透过车窗看一眼,对靳屿说:“开车。”
得到命令,靳屿立马将车子窜了出去。
留下一些尾烟给贺泽刚。
驶出地下车库,下山的路上,两边的花盛开着,草木青葱。
贺星苒如释重负地出口气:“终于解决了。”
贺泽刚还在给她打电话,她直接给别人拉黑。
靳屿欣慰似的笑了声:“没想到你在憋大招。”
贺星苒耸耸肩:“可惜把公司给他,谁让他是我爸,血缘上沾上关系,就像沾上狗皮膏药,很难甩掉。”
“你已经甩掉了。”靳屿拍了拍她的头。
“我现在甚至想改名字,”贺星苒有些解脱,“不想姓贺了。”
靳屿道:“可以跟妈妈姓。”
贺星苒耸耸肩:“她又不喜欢我,还是得跟喜欢我的人一个姓。”
她想到什么似的,看看靳屿,又很快摇摇头:“跟你姓太封建。”
“还是姓贺吧,”靳屿淡淡宽慰道,“你是姑姑的的孩子。”
贺星苒被他话里的温柔打动,点了点头:“嗯。”
姓甚名谁不重要,她逃脱了这个牢笼,以后天大地大,她是自由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庆祝一下。”
靳屿语气清淡地说。
贺星苒努努嘴:“别高兴太早,总感觉他还是会来找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