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桃红,美目流转,带着迷离,闪过狡黠笑意,轻轻一句,“嗯,不小心将颜料洒在身上弄脏了啦!”
“打了你几次电话没人接,看着门是开着的我担心你……”
方沐妍看着季姝曼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季姝曼朝她走过来,眉眼含笑,拉起她的手,指腹摩挲。
“亲爱的,我没事,别担心,我不会再那么傻了!上课把手机调了静音没有听到而已。”
方沐妍轻叹一口气,抱着季姝曼,拍了拍她的后背,“嗯,你没事就好,如果不想上课就不要勉强自己。”
季姝曼眼眶一热,眼角有液体划过白皙脸庞,“嗯,我没事,谢谢你,沐妍。”
“诶,你头发上怎么有股香味?不是你用的那个洗发水味,像是乌木香,是男人的香水味。”
方沐妍像小狗一样,低头在季姝曼的头发丝嗅起来。
季姝曼抬起指腹轻轻拭干泪痕,推开她,娇嗔道:“你这个狗鼻子,是丙烯颜料啦!”
方沐妍也跟着笑起来,“有也是许知远留下的啦,不像我这种母胎solo,只配吃狗粮!快给我看看他最近有没有给你种草莓……”
“哎呀呀!沐妍,你这样真的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诶,你的耳钉找回来了?”
“嗯嗯!”
……
画室里,季姝曼被方沐妍逗得咯咯直笑。
昏黄灯光下,她面若桃花,明眸善睐,红唇微肿,光泽诱人,是被爱抚滋润过后的芬芳怒放。
黑裙更显气质脱俗,嵌入嫩红耳垂上的白色山茶花珍珠耳钉,正闪着纯洁神圣的光。
这是一朵小白花,一株曼陀罗,洁白艳丽却又带着剧毒,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她无辜清亮自带惹人怜爱的忧郁气息,身上携裹着致命诱惑,让人无法抗拒,慢慢地被她侵蚀。
方沐妍就算是嗅觉灵敏的狗鼻子,却也并未发现画室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团凌乱湿润的痕迹……
画室外面的树荫下,宋沧渊降下了车窗玻璃,正在车里吞云吐雾。
傍晚六点,天边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街道的整排路灯齐齐亮起,透过枝干浓密树叶,斑驳光线跃进车窗内,打在男人略显褶皱的白衬衣上。
男人面容英俊,脸部线条如雕刻般流畅锋利,耀眼又冷冽。
他指尖夹着一点猩红,轻点薄唇间,随着脸颊微陷,徐徐呼出,白雾漫溢车厢,烟丝缭绕过他的眼睫,微微眯了眼,复又抬眸,黑翟石般的眸子依旧幽暗,面色晦暗不明。
此刻,宋沧渊脑子里还在不断浮现着某些画面,搅乱着他的心。
他衬衣领口开了两颗纽扣,凸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唇角晕染开的颜色是沾染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夹着烟的指尖微微颤抖,似还未从情欲中恢复。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宋沧渊抬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轻轻放进储物格里。
他蹙眉仰头,轻叹一口气,伸出手肘,搭在车窗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