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箫忙拦住苏果的话头,笑道:“别,苏果,为了我性命,你还是快喊我一声名字。”
苏果和陆则琰之间最初奇怪的气氛,就这样被赵乐箫乱七八糟的话打乱的不复存在,他们东侃西聊,苏果好几次都被他说的笑出声来。
陆则琰则甚少开口,偶尔抬起酒杯,视线全落在苏果身上。
“苏果,你入宫前住哪儿啊?”
“我住菉葭巷,你听过吗?”
赵乐箫一拍大腿, “噢,那我知道啊,隔着那儿的三条街开外,有家出了名的勾栏院!”
“”赵公子好像唯一熟悉的就是青楼。
赵乐箫看苏果垂头不语,还以为是戳到了他的伤心事,拍了拍苏果的肩膀道:“是我不对,跟个太监讲妓馆,难免戳到你的伤处。”
苏果其实是觉得尴尬,但总得回他一句,勉强道:“没事,虽然作为太监,但我也不是太介意。”
“嗯啊,你现在有王爷,算是因祸得福嘛。”
苏果:“”
陆则琰扶额看着身侧两个活宝,牛头不对马嘴聊了半天,拿着酒卮无意间掠过窗外,忽尔看到暗影憧憧。
苏果见他起身,狐疑出声:“大人,您去哪儿?”
陆则琰回眸冷笑,“去见个没用的男人。”
行宫外,照着御苑外苑的格局等比缩小出了个廊亭小院,陈安洛背对站在白漆玉柱凭栏外,眺望远处的围场。
他换上了鸦青色的常服,高瘦的身量如琼枝玉立。没了太监服束缚,他五官清雅,面如冠玉,乌黑的双眸却似笼了层寂寥。
听到脚步声,陈安洛也没有回头。
“摄政王是兴致好,要出来赏景么,可惜今晚,乌云蔽月,没甚可看。”
陆则琰玄色蟒袍还未换,墨沉沉地宫绣袍服夹杂少许的血腥气,在对面男子干净的长袍对比下,衬的愈加阴森可怖,但与此同时,气势也更凌人。
他俊颜勾起笑意,“不可惜,反正,本王房中,月色正好。”
陈安洛双侧的手不自觉握紧,“陆则琰,你莫以为,只有你救得了果儿。”
“我的人与你的锦衣卫总指挥使同时到了狩猎圈,你不来,她也不会有事,我只是比你晚了一步。”
陆则琰掀眸瞥他一眼,“便是早上一步,你会救?或者说,陈常风会让你救么。”
陈安洛听他这样说,猛地转过身,横眉冷对,“陆则琰,你不过仗着身份与我不同,否则——”
“否则如何!”
猝然间,陆则琰厉声打断,“陈凞,你以为你与本王只差在身份?”
“幽霞宫那次,你已错失过机会,若我是你,苏果绝无可能被关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