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姐姐若是出行宫去玩，再唤人往谢家下帖子喊我可好？行宫外的谢宅离宫门也不远，到时候我与姐姐去逛街市……”

小姑娘絮絮叨叨，却是这般热情，妙元当然不可能对着这样的女郎冷脸，莞尔道：“好，我得空就会出去玩。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家去了？”

“我也不知道。”谢婉凝皱着脸思考了一会儿，索性摇摇头，“但我是很想回去的，在宫里什么都不熟悉，也没什么人玩……兴许是哥哥替我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吧，哥哥一直都很护着我的。”

妙元面色一僵：“你说的哥哥，就是顾舟么？”

“是呀。”谢婉凝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妙元问，“你喜欢他吗？”

“我们两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谢婉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眨了眨眼笑说，“我当然喜欢他呀，哥哥对我很好的。”

妙元脸上神色愈发怪异起来。

谢婉凝看看妙元，不知道琼华长公主为什么露出来这种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慌忙补充说：“不是那种喜欢！”

妙元：“……”

“不是想嫁给他的那种喜欢，我就是把他当哥哥看的。”谢婉凝歪了歪脑袋，打量妙元，“姐姐，你刚刚是不高兴了吗，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妙元一直以为谢婉凝喜欢顾舟，乍一听她这么说，竟然无法招架。

艰难启齿：“……我不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谢婉凝老成道，“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关心他和旁人的事呀。”

第13章

妙元不想听谢婉凝说她的歪理，小姑娘能懂什么。

两人站在长廊处闲话一番，约好日后得空一同去外面玩之后，谢婉凝就被仆婢们簇拥着，浩浩荡荡地走了。

妙元甩甩脑袋，挥散那些关于顾舟、乱七八糟的思绪，只觉得心头一片轻松。

好歹她的云影殿让出来了——虽然她也不打算再折腾着搬回去住。

顾舟整天夜里都跟她在一处，她只有白天的时间是自己的。

她已经在外面散步逗留了这么久，还要赶着回玉芙殿，趁着白日的功夫，多看些书，好等回长安时考教她那个小侄儿。

这般想着，妙元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玉芙殿却等着一个不速之客。

——陈太后。

妙元看见陈太后坐在椅上，神色威严庄重，面上还蕴含着隐隐的埋怨之意，不禁放慢了走过去的脚步。

“母后。”妙元在陈太后身前几步的距离站定，低眉屈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