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生气了”陆谨州笑了笑:“殿下虽然生气,却也要好好思量一番,究竟是要静待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含恨而终还是抓住我这根稻草呢。”
凌奕沉默下来。
陆谨州见状,面上笑容愈发浓了起来:“犹记得七皇子还在年幼时,书画骑射样样精通,甚至一度被当世大儒称赞说有先祖遗风,如今却销声匿迹,落得幽禁深宫的下场您甘心吗。”
凌奕咬了咬牙,陆谨州所言半句不差。
母亲是权利的牺牲品,宫斗的失败者,他这个皇子,自然也成了胜利者全力打压的对象。
从云端跌落泥地的感觉他尝过。
他自然不甘心就此沉没下去,死的销声匿迹。
毕竟陆谨州,是连二皇子与瑜贵妃都费尽心思想拉拢的对象。
瑜贵妃即将封后,二皇子一跃成为嫡子,一旦老皇帝死了,他们就能立即上位。
而他,一个无依无靠的七皇子,失去了皇帝这薄的如纸一般的保护伞后,一定会不知不觉死不对,或者说是被虐杀死在后宫。
可如若陆谨州愿意帮他,不仅是自身处境,甚至母妃与外祖一家的大仇都能得报。
他太想报仇了,也受够了被人踩在脚下的生活。
“若殿下觉得委屈,大可现在就转身回去。”陆谨州只是淡淡笑着,等待凌奕的选择。
凌奕许久未动,后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整个人似是在发抖。
陆谨州慢慢走近,他一言不发,只是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凌奕有些手足无措。
“殿下久不说话,微臣,就当您是应允了?”
此人一口一个微臣殿下,做的全都是犯上的事。
凌奕索性直接阖上眼偏过头,他无法拒绝这位的帮助。
脑中慢慢写完了一个“忍”字,凌奕强迫自己变成个无知无觉的木偶人。
淡淡的松木香味袭来,伴随着平和有力的呼吸声逐渐靠近,凌奕整个人都僵住了。
最终那双手只是轻轻抚了抚凌奕的面颊,陆谨州只是近距离看了他半晌,才慢慢松开手。
“殿下回去吧,出宫久了,容易招人怀疑。”
凌奕诧异的睁开眼,陆谨州却已背对着他站在书案前:“殿下明日午间去一趟御花园吧,有一场戏需要殿下配合出演,我的人会与殿下接应。既然答应了要将你拖出泥潭,微臣自然不会食言。”
“戏?什么戏?”凌奕鼻尖还残余着淡淡的松木香气息,他还沉浸在陆谨州点到即止的冒犯中,此时还有些疑惑。
“殿下明日就知道了。”陆谨州一抬手,门外便走进来了两个人,做出了请的手势,示意凌奕跟他们走。
“殿下,请。”
凌奕脑中还是一片混乱,但他此时只想快些离开这里,顾不得细想,只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那让人窒息的地方后,冬日寒风却迎面吹来,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深吸一口气,凌奕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