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幕僚一拱手,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凌奕悄无声息的出了趟宫,又悄无声息的回了原先住的宫殿。
“殿下!您,您回来了”谭忠一直蹲在门口等着凌奕,远远瞧见了他的影子,便激动的刷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正值寒冬,谭忠缩在地上等了许久,早已腿麻,站起来时险些栽倒在地。
凌奕笑着扶了他一把,向身后护送他一路的两个太监道:“你们回去吧。”
“是。”两个太监恭敬行了一礼,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谭忠这才敢开口:“殿下,您没事吧?”
凌奕摇头:“无事。”
谭忠这才松了口气,上上下下将凌奕打量了个遍,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披风。
“这是”
凌奕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谭忠:“明日拿去卖了,应当能换不少银子。”
“好厚实的披风,殿下留着自己穿嘛,去年的冬衣都旧的不能穿了。”谭忠有些不舍。
“蜀锦一匹能卖十两银子,做工这般精细,卖掉的银子足够我们熬过这个冬日了。”凌奕果断摇头:“拿去卖了。”
谭忠瞪大眼睛,不由咂舌:“这一件衣物都要比奴才的命还贵了”
“人命岂能与死物相比。”凌奕转身进了屋,坐在火盆子前暖手。
披风是陆谨州给他的,既是相赠之物,那卖了,肯定不会有问题。
应当,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
他可太缺银子了。
瑜贵妃管辖下,宫中人也惯会捧高踩低,对他也仅保持着能活下去的最低标准,只要不闹出饿死皇子的丑闻,一切都可以从简。
命都难保,凌奕早已没了寻常皇子的自视甚高,他学会了忍耐。
一夜未眠,凌奕满脑子仍旧乱糟糟的,却记挂着走时陆谨州的话。
为避免第二日精神疲惫,这才强行逼自己睡了几个时辰。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时,凌奕便出了门。
从前凌奕几乎无法离开那座小院方圆二十米,一旦他有异动,便会有太监宫女不加掩饰的跟在后头,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宫中无人手,出宫更是无门路,他想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便只能日日缩在小院里养精蓄锐。
今日出门,凌奕却发现周遭的宫人都被换了一波。
依旧如以往一般,那些人的视线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这回却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