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便帮殿下夺了皇位,从此以后,殿下便再也不受人桎梏,如何。”陆谨州低声道。
凌奕却觉后背一凉,什么叫再也不受人桎梏,是只受他一人桎梏的意思吧。
扶持傀儡皇帝上位,他一人独揽朝政大权,做背后的真皇帝,才是他心中所想吧。
“子慎竟这般忠心于我?”凌奕面上带笑,主动握住了陆谨州的手。
“臣这条命,都是殿下的。”陆谨州回握住凌奕的手,笑容温柔。
“是吗。”凌奕面上带笑,心中却不置可否。
为避免陆谨州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凌奕便主动岔开话题,提议早些出发。
马昨日已喂饱饲料,再行两日便可到达平洲。
而陆谨州似乎是真有铲除贪官污吏之心,居然真的往回走了走,去找了本地的县官。
因着陆谨州身份特殊,极易遭遇袭杀,因此他们一行人的车队很是低调。
但这回去是找茬的,陆谨州也不瞒着身份,身边的侍卫全都将隐藏于袖中的匕首换成了长剑带在了身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安阳县,直奔县官衙门。
“不知陆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匆匆赶来的县令见了陆谨州一行人,直接大礼参拜了起来。
陆谨州端的是一副奸臣的倨傲模样,只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哼字,便率先进了内堂。
那县官也不恼,爬起来便跟了上去。
凌奕看的有些咂舌。
毫无读书人的骨气,如此趋炎附势的小人,实在惹人生厌。
“叫什么名字。”陆谨州坐在主座上,随意翻看了几本案桌上的书,漫不经心开口:“安阳县近几年收成如何啊?”
“下官姓谭名勒,安阳县近几年收成极好,百姓也是安居乐业啊,哈哈哈。”那县令笑的谄媚:“不知陆大人到访,是”
“不该问的别问,本官只是路过此地,听路上百姓说着安阳县县令是个贪赃枉法之徒,便来瞧一瞧。”
“啊?”谭勒脸色一白,又忙开口:“那, 那都是胡言,胡言啊,下官从不贪赃枉法的啊。”
“哦?是嘛。”陆谨州说着,从袖中翻出了一颗金珠把玩了起来。
谭勒视线看向陆谨州手中金珠,眼珠转了几转,突然灵光一闪:“下官久闻陆大人之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特备薄礼,大人若不嫌弃,小人这就去取”
“哦。”陆谨州点了点头,收起金珠:“给你一刻钟时间,过了这时辰,可莫怪本官要依法行事了。”
谭勒长松了一口气:“是是是,大人放心,包您满意!”
凌奕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陆谨州。
陆谨州手中攥着金珠,神情却愈发冷漠。
一刻钟后,一箱子一箱子接连抬了进来,将盖子打开,里头则是满满的一箱子黄金,其余几箱则是银子。
这回不仅是陆谨州,便是凌奕都有些恼怒了。
只是送礼便这么大手笔,那这位谭县令本身的身家可想而知。
“呵,好得很啊。”陆谨州笑眯眯看向谭勒:“不错,谭大人收拾收拾东西会回京吧。”
谭勒一愣,面色逐渐发白:“大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