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谨州盯着就盯着吧,他有当傀儡的自知之明。
凌奕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安心回去睡觉。
那日中药对身体的损伤确实有些明显,连日胸闷气短,跑几步就气喘,受凉就发热,受热就难受,俨然成了个纸糊的娃娃。
平洲事务依旧是凌奕来处理,只是大半都交给了贺兰等人。
若非郑辈已然身亡,看陆谨州那样子,说不定还要将人挖出来鞭尸。
好在请来的郎中都是有能耐的,连着吃了一个月的药,凌奕身体总算有了些好转。
陆谨州一个月没动他,就在凌奕以为逃过一劫时
——
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被揉皱的床褥,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被子,被扯掉的床帐
半湿的中衣,还有几串不知名绳子
事后凌奕躺在浴室内发呆,视线扫过一旁地上的水渍,不由咬了咬牙:“衣冠禽兽。”
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眼中还闪着泪意,泛红的眼尾让凌奕又卸了几分力气。
食色,性也。
皇姐尚且要被牺牲去和亲,他这算得了什么。
何必纠结太多,就当是被人打了十大板。
念叨着平复了一番心情,陆谨州的声音再次从外间传来
“殿下,可要臣来帮忙?”陆谨州站在屏风外,语带笑意。
自己被弄得如此狼狈,像是被吸走了阳气一般,可那禽兽却仍旧衣衫整齐面容不变。
如此一想,凌奕心中愈发气恼,语气略有些生硬:“不需要。”
“那便请殿下快些出来吧,郎中有言,殿下沐浴不得超过一个时辰,否则对身体有害。”
“知道。”凌奕咬牙从口中说出二字,便撑着浴桶边缘想要站起来。
谁知一阵酸麻感从腿间传来,还未站起的凌奕腿一软又跌了回去。
一番大动静果然让外面的陆谨州走了进来,凌奕看清了陆谨州眼中的担忧之色,脑袋靠在浴桶边缘,沉默几秒,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便抬了抬手。
“子慎,扶我起来。”
陆谨州见凌奕无有大碍,这才放心少许,笑着点了点头:“是。”
“替我更衣。”凌奕伸开手,开始毫不客气的使唤起陆谨州来。
陆谨州也不介意,或者说,他求之不得。
一件一件帮凌奕穿好了衣服,不等他继续开口,陆谨州便自觉替他打理起了头发。
从镜中看清了自己的脸,和身后任劳任怨的陆谨州。
凌奕愈发肆无忌惮使唤起陆谨州起来。